柴紹沒再說什麼。
在他看來，上次要殺劉文靜，劉文靜這種人胸有大誌，他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不再忠於大唐皇帝李淵，此時也看不起李世民，他肯定不會甘於平淡此生。
同樣，柴紹現在也看不起李世民。
在柴紹看來，秦王李世民憑什麼和兄長李建成爭皇位。
李世民的軍功，也就是從晉陽起兵，頭一場是李建成和他一起帶騎兵繞後路。第二場打屈突通，他沒打贏，繞過防線直撲長安。
打長安的主力，是平陽公主招募的兵馬，功勞算給了他。
後攻打洛陽，大敗而歸。
再打薛舉，若不是國舅奪了兵權，唐軍又是一場慘敗。
再攻洛陽，朝堂上書寫的是李世民的軍功，可領軍的將軍們心中卻認為，李世民的軍功也就是和李元吉差不多。
柴紹內心，也不支持李世民。
他不打算站隊。
自家夫人平陽公主，也是朝堂上一呼百應的。
不是誰都能拿捏的那種，隻靠領一點皇家俸祿過日子的公主。
事實上，竇樂自己也意識到了。
自己原時空的玄武門之變，應該大概率不會在這個時空出現。
首先，李世民的秦王府，八大總管雖然依舊存在，但卻沒有了最頂尖的武力，論將秦瓊、尉遲敬德。論兵，自己的四親衛可以輕鬆擊敗李世民的玄甲騎。
就是心理上玄甲騎也不敢和自己的四親衛硬碰硬。
其次，大唐統一天下的功勞，不是再是李世民的。
最重要的一點是。
平陽公主李秀寧沒死，而且她很反感兄弟鬩牆這種事情，更何況，誰敢輕視李秀寧在朝堂上，在軍隊中擁有的影響力呢？
回到家的竇樂，獨自一人花廳，用棉袍包著自己，看著麵前爐火的柴在燃燒。
雖然可以燒煤，可竇樂卻喜歡看柴火燃燒。
蘇有福這時站在花廳外：“國舅，南陽公主求見。”
竇樂擺了擺：“明日，我去拜會，不見。”
卻誰想，蘇有福竟然被踢開，南陽公主竟然闖了進來。
竇樂坐著沒動，蘇有福呢坐在門口的地上，也沒動。也沒打算去找人來，因為他看竇樂沒動，沒指示，也沒暗示，自然是不動為上。
南陽公主找了一個軟榻坐下。
“多年前，宮中有個故事傳遍天下。皇祖節儉、而……”
南陽公主一開口，竇樂就打斷了他：“無稽之談，國政不是小孩子玩過家家，皇家也不可能任性無度。”
竇樂知道南陽公主要講什麼。
無非就是當年楊勇、楊廣兩兄弟爭位的故事。
南陽公主卻沒停下，隻是換了一個說法。
“今時今日，如往時往日，我就是想來告訴你，大唐的國舅，滅國的國舅，李家這次躲不開這個死結，而你，無論進或是退，也不會有好結局，試問，新君怎麼可能容得下你，滅國的國舅。”
說完，也不等竇樂有反應，南陽公主起身就往外走。
蘇有福呢，依然半躺在地上，看著南陽公主離開。
而後，蘇有福低聲問：“國舅？”
竇樂輕輕的擺了擺手，蘇有福嗖的一下跳起來，拉上門，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