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竇樂了。
就是李淵來，都不敢這麼直接的稱呼蕭皇後一聲老嫂子。
新茶苦，可苦過之後，卻是齒頰留香。
蕭皇後麵帶微笑：“你親自來北恒城，是準備給頡利一年都睡不安穩？”
竇樂笑了：“我找了一個非常大的金銅礦區，就在回鶻人控製的草原上，頡利這會眼睛都可能已經紅了，聽聞有軍士撿到一塊非常大的狗頭金，我已經寫信，願意高價買下，送來這裡給老嫂子鑒賞。”
蕭皇後：“早就不在意那些身外之物了。”
竇樂也不避諱：“北恒城以北二百裡，我要重新劃一條線，建城，把突厥往北邊趕。眼下就一口氣滅了突厥，也不是不能，看機會吧。”
沒錯，就是看機會。
李靖帶兵嘛。
在竇樂看來，出兵，征戰，勝利。
就這麼簡單粗暴。
反正竇樂把兵馬備足、軍械滿倉、糧草供應搞好，眼下帶著兩萬晉陽精銳的李靖自己會分析，有沒有機會給突厥人來一記狠的。
若是能打，就打了。
打不了，先占地盤，再找機會。
竇樂接著說：“我是這麼想的，若是戰損控製在千人之內，就揍他。若是不能打順風仗，就等等。不過，這事也不能由著我的性子，士卒們要軍功，他們喊著要打，我也不好壓著，所以，再觀察一下。”
說完，竇樂拿出一張地圖：“老嫂子，春秋的邗溝，表兄（楊廣）的運河，我想再修的漂亮一點，全長三千五百裡，南起餘杭，北至幽州，這條運河一旦修好，可以富甲天下。”
蕭皇後的神情有些黯然。
竇樂看了一眼，輕聲說道：“老嫂子，在我有生之年，能力範圍之內，會修好表兄當年在武功縣沒修完的陵，雖說唐奪了隋的江山，處處摸黑表兄肯定是有好處的，就事論事，表兄依舊是一位帝皇。”
“隋……明帝！”
明帝二字一出，蕭皇後繃不住了，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一樣，嘩嘩的往下流。
竇樂也沒勸，哭吧。
這麼多年了，蕭皇後忍耐了這麼多年的淚水，哭出來好些。
竇樂繼續在講：“我，不識字，不過呢聽的多。有位大賢說過，表兄這個人，也不見得太錯。我說呢，罪在當代，功在千秋。我認死理，他既然說表兄也不見得太錯，那就肯定沒錯。”
竇樂穿越前，那絕對是死忠粉級彆。
像是艾教授了、菊座了……
竇樂是死忠粉。
特彆是艾教授還說過，唐朝老祖宗不乾正事，他既然穿越到唐朝來了，他就來唐朝乾正事。
竇樂突然笑了：“大賢說入侵彆國肯定是不對的。所以，聽大賢講道，大賢說有一個錯誤的結論，寧背一世之罵名，也要讓子孫後代享福。什麼稱臣納貢，我不喜歡，我要把他們統統踏平。”
蕭太後眼淚還沒停下，臉上卻浮現出笑容。
太像了。
楊廣年輕的時候，也是這樣意氣風發。
突然，竇樂抬起頭看著蕭皇後：“老嫂子，替我手書一封，我想借蕭氏全族之力，為這天下，儘一份力。”
蘭陵蕭氏。
蕭皇後問：“要做何事？”
竇樂回答：“開荒、種田。過幾個月，我將會南下，前往嶺南，嶺南是寶地，並非蠻荒之地。為天下計，為民生計，嶺南一定是天下重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