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程咬金這邊,以三千精騎為首,如狂風巨浪一樣,一浪又一浪的撕開突厥的營盤。
李秀寧這邊。
外圍的兩圈營盤還好說,快要接近頡利主營的時候,輔兵們攻不動了。
羅士信看到那位輔兵校尉扔下身上的負重,搶過兩隻火藥包用牙咬著帶子,左手火把,右手鋼刀,身中三箭卻依舊殺入突厥人的軍陣之中。
巨大的爆炸聲響起。
羅士信感覺心臟猛的抽緊,然後心跳的聲音在這紛亂的戰場上都可以聽到,呼吸變的困難,身體開始忍不住的發抖。
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從心底深處湧了出來。
戰場上打了這多年,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他憤怒,他感覺胸中出現一團火,要把自己燒成灰的那種火。
他已經克製不了自己的。
羅士信正準備下馬。
卻見一名輔兵扛上到少十隻火藥包,騎上一匹馬衝向了那片木柵。
“殺!”
國舅府的輔兵們眼睛都紅了,紛紛扛起火藥包往前衝。
唐軍,領將戰死,是所有士兵最大的恥辱。
就算是身上還在流血的士兵,沒有人躺在地上裝死,撿起武器往前衝,唯有殺。
此時,腦海中已經沒有彆的念頭。
隻有殺。
不斷的殺。
羅士信長刀高舉:“再一百步,下馬,替我等生死兄弟們,複仇,血洗頡利主營。”
麵對頡利主營精銳,加上頡利在陣前親自督戰。
這一戰,很辛苦。
這也是李靖不得不要求國舅府親兵為主力來打這一場的原因。
普通的士兵,怕是麵對這麼強悍,而且還會和你一命換一拿打法的精銳突厥兵,會打到心態崩潰。
就算撐住了,打贏了,也是慘勝。
火藥很強,卻還沒有無敵的狀態,虎蹲炸倒一片,頡利身邊最精銳的突厥兵就會再一次湧上來,填補空缺。
虎蹲需要時間裝填,需要清鏜,連續使用發熱的虎蹲還會傷到自己人。
唯有死戰。
精銳對精銳。
就是曾經八百破十萬的重甲騎都被無數悍不畏死的突厥精銳減緩的衝擊的速度。
在無數突厥人拚死而戰之下。
重甲騎衝不動了,隻能在輔兵與山營的護衛下,往兩邊衝。
失去機動力的重甲騎,就是死路一條,所以他們不能停。
李元吉帶著飛騎,一輪騎射之後,準備第二輪的時候,李元吉突然發現,身邊的裴行儼還有席君買不見了。
四周一看。
隻見一個身影踩著馬頭飛撲了出去,手中長刀扔出去刺中一突厥將軍,然後小短刀刺死一個,最後連牙都用上,硬生生咬死了一個戴著鷹羽盔的突厥將軍。
在他旁邊,還有一個不要馬了,在地上跑,從馬肚子下用短矛去捅,趁著突厥人落馬,手上小斧頭就剁上去。
李元吉用手中弓一揮:“那邊有缺口,換矛,衝一陣。”
殺到近前,李元吉看的清楚,那兩個身影正是席君買還有裴行儼,他衝過去的時候,兩人正剁腦袋然後往腰上綁,然後四處找馬,繼續往裡衝。
隻見席君買將四張突厥人用的弓合在一起,也不知道瞄的哪裡,一箭就射了出去。
順著箭的方向,李元吉眼睛都直了:“狼,狼,狼旗。”
聽到狼旗。
莫說是國舅府四個營了,輔兵們暴走了。
一群穿著紙甲,血紅色紙甲,拿著小號陌刀的立即結陣,衝上去嘎嘎就是一陣亂劈。
再說羅士信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