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繩索,頂端一個陶罐。
這東西慕容伏允認識。
點上火甩過來,會炸,而且炸起來很可怕。
接下來的一幕,卻讓無數是守營的,還是衝出來的唐軍懵了。
隻見吐穀渾的兵馬齊刷刷的掉頭,撒丫子……
跑了。
慕容伏允事先就安排好,這次軍令反著來,聽到衝鋒就全軍掉頭,撤。
衝出來的唐軍看著逃的不見影的吐穀渾軍,就那麼呆呆的看著。
上至將軍,下至士兵,都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
罷了,罷了。
李績帶人往吐穀渾大營去了,還帶去了一千隻羊,二百馬車的穀子。
營外,搭起暖棚。
李績坐下,先自乾一碗烈酒。
“冷,你的部下沒秋褲穿吧。”
慕容伏允一言不發,盯著李績。
李績自顧自的喝了一會酒,吃了一碗肉,擦了擦嘴:“劇本是這樣的,你受我大唐叛軍長樂王李幼良的蠱惑,引兵前往涼州,大敗,被困在涼州城下。”
“吐穀渾眼下變成沒有可汗的混亂局麵。”
“我們手上大概有兩萬多,你的仆從軍,你留下兩千人馬看管他們,在涼州城外擺出被困的樣子,主力跟我們走。趁你吐穀渾內部空虛的時候,引誘吐蕃人出兵,而後我大唐占據河湟穀地。”
“接下來,你是我大唐的敵人。李幼良的兒子被你們從涼州救走,並且帶走了一部分涼州的兵馬,人數咱們可以商量著來。”
慕容伏允這才問:“他在何處?”
李績身邊的親兵拿過一個盒子,打開。
慕容伏允也是讀過漢人書籍的,他已經確定這一切都是圈套,甚至於李幼良已經死了,一切都怪他太貪心,以為拿下涼州就可以和大唐談條件了。
涼州,作為河西走廊的東門戶,其價值不可估量。
李績給慕容伏允倒上酒:“吐穀渾太弱小了,不值得被滅。我家國舅說了,這世上若是連一點被利用的價值都沒有,那還是去死了。幸運的是,你有,吐穀渾有被利用的價值,而你也有。”
“最後說一句,你的兒子慕容順,不能繼承你可汗之位,他是前隋公主的兒子,而且在中原當人質太多年,根本不可能服眾,我們派了醫官在叛逃的李幼良之子的涼州軍中,會照顧你,你多活幾年,彆死的太早。”
慕容伏允臉色變了幾變,最終還是歎息一聲。
沒辦法。
刀架在脖子上,他還真有談條件的餘地。
李績起身:“我們會教你們種田,識字的。河湟,允許你們部落的人居住,但要依從我大唐的律法,還有稅賦。你們養馬,我們也會給一個合適的價位。”
李績走到暖棚門口,伸手拉門簾的時候停了下來。
停頓片刻後,李績轉過頭:“本將領兵部尚書銜,郡公爵位,說話還是算數的。勸你能認識到自己的地位,還有吐穀渾的未來。莫等我家國舅親至……”李績拉開門簾,又補充了一句:“你會跳舞嗎?”
說完,也不管慕容伏允有什麼反應,徑直離開。
會跳舞嗎?
這話帶著幾分挑釁,幾分威脅,幾分侮辱。
可慕容伏允卻沒有生氣的資格。
突厥大可汗頡利沒死,傳聞就是因為他擅長跳胡旋舞,大唐的皇帝非常喜歡,還賜他國公爵位,給予田地、仆從,每次大唐皇帝有,都會帶上他。
掌中刀、胯下馬,縱橫千裡的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