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菜，上一菜單。
這豪邁。
店家先奉上茶水、點心、小菜。
恭維幾句後，掌櫃的小心翼翼的試探了一句：“客官，小店有幾道菜，要提前準備，特彆貴。”
“怕我們沒錢結賬？”
“不，不，隻是確實有點貴。”
這倒讓人好奇了：“什麼菜？”
店家取下一塊菜牌：“這道菜，一年也幾個人點，靠近吐蕃的一種會飛的山雞，來自極險之地的鬆蕈，將這種會飛的雞燉到七成熟才加鬆蕈，吃時調味，說是調味，隻是加一點點鹽，保留原味，極為鮮美，全城能做這道菜的廚師，不超過三個人。”
“嘗嘗。都把錢拿出來。”
眾軍士開始掏錢。
一掏一個尷尬。
這麼多人，湊不出十枚銅錢。
打仗嘛，誰沒事帶那麼多錢呢。
酒肆的掌櫃保持著不失禮貌的微笑，隻是奉上茶水、點心、小菜。彆得罪就好，這些身上穿的是永業軍的常服。
吃飯，不至於付不錢。
但有些菜，確實太貴。
沒錢？
這時，一個小校把自己的馬皮小包放在桌上，打開包，取出漆布包，再打開油紙條，裡麵厚厚一疊票子。
看到這票子，酒肆的掌櫃的眼睛都在閃光。
全大唐獨一無二的，帶有國舅府印記，對著陽光可以看到山海二字的票票。
無論是哪一種票。
都是值錢的。
這位小校在翻在那疊票：“這個不行，我要換一個新羅婢回家伺候我娘。這個也不行，我打算生八個娃，所以要換遼東的田。這個……紅河紗坊，紅河似乎聽過，誰知道紅河是那條河，在什麼地方？”
所有人都搖了搖頭。
掌櫃的上前：“嶺南再往南，交趾總管府往東，是一片河流衝刷出來的三角形沃土，那一片就叫紅河三角州，那裡……”
沒等掌櫃的說完，這群軍士就吼上了：“早說紅河三角州就知道了，怪不得聽到紅河這名字都熟悉。”
掌櫃的可不是來閒聊的：“小號加價三成，收您這張票。”
“一百三十個錢？”
“小號收五張，店內所有菜給您上三遍，再送三壇老酒。若是要的酒多，咱再算。”
“五張？”
“五張。”
“行。”
大唐，一文錢的購買力還是驚人的。
但是，這裡來了十幾號人，店裡所有的菜上三遍，還送三壇酒。
特彆是幾道非常貴的菜也算在內。
五張，對於這個小校而言，就是五百文的投資券。
可對於掌櫃而言，這是價值至少七百文的投資券。
最終，掌櫃收了六張。
因為這幫軍士太能喝了，三壇酒根本不夠喝。
或許是給錯了。
最後一張掌櫃收下，保證酒管夠，儘管喝，不限量的喝。
因為這一張，是珍珠灣一百文投資券。
蜀地這裡有人聽說過，但從來沒有人見過，這算是流入民間的第一張。
對於酒肆的掌櫃而言，就這一張，是翻倍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