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身的衣兜裡,那塊溫潤的玉佩散發著淡淡的暖意,更讓他心頭火熱。
他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衣兜,仿若在安撫一個沉睡的嬰兒,這才挺直了腰杆,準備下山回家。
夕陽的餘暉將山林染成一片金紅,樹影斑駁,如同潑墨山水畫般壯麗。
李良生環顧四周,目光銳利如鷹隼,確認沒有人注意到自己方才的舉動後,才放心地沿著崎嶇的山路向下走去。
他肩上的布袋沉甸甸的,隨著步伐一顛一顛,裡麵野兔和鬆鼠偶爾發出輕微的動靜,仿佛在回應著他內心的喜悅。
李良生嘴角微微上揚,仿佛已經聞到了清燉野兔的鮮香和紅燒鬆鼠的酥脆。
他步伐矯健,如履平地,穿過一片片茂密的灌木叢,跨過一條條冰封的小溪,枯枝落葉在他腳下發出清脆的“哢嚓”聲,如同歡快的伴奏。
他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心情愉悅,仿佛整個山林都是他的舞台。
就在他即將走出山林,踏上回村的小路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李家老二,等等我!”
李良生停下腳步,眉頭微微皺起,回頭一看,隻見馬三波正氣喘籲籲地朝著他跑來,滿臉通紅,鼻尖上掛著幾顆晶瑩的汗珠。
馬三波跑到李良生麵前,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喘著氣,目光貪婪地盯著李良生鼓鼓囊囊的布袋,“我就說嘛,你小子肯定藏著什麼秘密,每次進山都神神秘秘的,果然弄到好東西了!”
李良生淡淡一笑,並沒有正麵回答,隻是伸手拍了拍布袋,故作神秘地說:“山裡的寶貝多著呢,就看你有沒有本事找到了。”
馬三波眼珠子一轉,搓著手湊近李良生,語氣諂媚:
“良生哥,咱倆可是從小一起光屁股長大的,好東西可得一起分享啊!你看這天寒地凍的,打點野味不容易,分我一半唄?”
李良生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反問道:“三波,你最近手頭緊?”
馬三波尷尬地笑了笑,撓了撓頭,“這不是年底了嘛,家裡開銷大,想弄點野味換點錢,也好過年。”
李良生歎了口氣,從布袋裡掏出一隻肥碩的野兔遞給馬三波,“拿著吧,過年了,誰家都不容易。”
馬三波接過野兔,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還是良生哥夠意思!下次有好東西,一定想著我啊!”
李良生笑了笑,沒有說話,轉身繼續朝村裡走去。
馬三波緊緊跟在他身後,喋喋不休地說著村裡的八卦,試圖打探李良生是如何在如此寒冷的冬天獵到這麼多野味的。
李良生始終保持著沉默,隻是偶爾回應幾句,目光卻不時地飄向遠方,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夕陽漸漸西沉,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兩人一前一後,沿著蜿蜒的山路走著,他們的身影被拉得很長,如同兩條遊走在水墨畫中的細線。…。。
走到村口,李良生停下腳步,轉身看著馬三波,意味深長地說,
“三波,這山裡的東西,可不是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想要過好日子,還得靠自己的雙手去創造。”
馬三波愣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麼,他點了點頭,低聲道:“良生哥,我知道了。”
李良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走進了村子,留下馬三波獨自站在村口,望著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暮色漸深,村口昏黃的煤油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映照著幾個村民焦慮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