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波哥,你聽見了不?”
“那跑了個姑娘興許是往家鄉跑了,可是她居然是被自己親爹親媽給賣了的。”
王四新下意識的跟馬三波聊這茬兒,他覺著這消息得重視。
然而馬三波卻冷眼瞪向了他:
“這麼關心那姑娘?看上人家了?”
“啊?啥呀!”王四新一個反應不及。
正要解釋,就被馬三波劈頭蓋臉的懟了一頓:
“村裡因為一個外地姑娘鬨成這樣,又是打群架又是驚動縣裡的,你還敢管呢,到時候那幾百畝地好不容易長上了,又遭謔謔了,小心算你頭上。”
這話敲響了王四新肚子裡的退堂鼓,確實,那姑娘好像牽扯很大,沾上了還真沒啥好事。
可是他心裡卻過不去,無法忽略這個偶然聽見的消息。
要是那姑娘真回到家鄉了,她爹娘那麼狠心,把她再賣一次咋辦?
那不真掉火坑裡爬不出來了。
他平時總跟馬三波在村子裡到處搗蛋亂溜達,但那隻是調皮而已,不代表他沒有良知。
而馬三波才不管這些,那姑娘趕緊離開村裡,對他來說是好事。
鳳水村的人來鬨的時候,他都快嚇死了。
生怕吵吵間有人說漏了嘴,把王大貴的屋子被燒的事兒給捅出來。
要是捅出來了,一通問話就能問他身上來。
幸好沒有捅破。
而那曉桂姑娘在陳家村的事兒,也是他跟父親出車去鳳水村運貨的時候,偶然跟鳳水村村民聊及,偶然得知情況,就悄咪的跟鳳水村某個大叔耳朵邊說了一聲。
反正那外地姑娘離開了就行,不然要是還留著,也是一個隨時能炸他身上的雷。
“那啥,三波哥,我尋思要不還是跟良生說一嘴……”
“閉嘴!”馬三波不等他說完就給吼堵了回去:
“心裡是惦記姑娘呢,還是惦記李良生呢?”
“那李良生會逮兔子會搗蜂蜜,也沒見他帶你一塊兒嘗嘗甜頭。”
“連他一塊肉的好處都沒吃著,你還關心上他了你?”
“你關心他,在他心裡你屁也不是,居然還琢磨拿自己的臉往他腚上貼。”
馬三波一頓罵罵咧咧,給王四新罵的垂頭耷腦。
懶得再理他了,又撂下一句“閒出屁了你管人家閒事”,就瞪著眼兒回家了。
撂下王四新獨自一人在原地拍坐著。
“知道了。”王四新目送馬三波的背影遠去,嘴上應付一聲。
心裡還是落不著地。
要不……
李良生好像還真挺在意那外地姑娘的,聽見姑娘不見了,連村裡大喇叭都要借來嚎一頓。
還又借驢親自去鳳水村找人。
鬨出這麼大動靜,村裡被毀了好幾百畝小白菜地,也愣是沒把人還回去。
說實話就是自己親媽丟了,他王四新也不一定有這麼上心。
所以,這消息應該是值錢的。
少說也能換兩隻兔子吧?
一隻也成啊。
想到兔子,王四新砸吧起嘴。
良知和想吃的慫恿下,他悄摸的往李家摸去。
來到李家院子外時,院子門也沒鎖沒關,一探頭就瞧見李冉冉也在家,正跟李良生一起收拾草料,一趟一趟的抱進灶房裡。
而李建國和陳玉珠正在打掃屋裡屋外的狼藉。
那鳳水村的人可真不當人啊,一有機會強闖彆人家,那給李家砸的。
啥都給謔謔倒在地上,還碎了好幾個碗碟,院子裡的晾繩都給拽斷了。
反正遭謔謔的不輕。
“咳咳。”王四新輕咳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