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帕瓦自我主義過剩。這些天,除了目標對象和圍著她轉的那幾個學生外,她在這個學校裡都沒記過多少張麵孔。

在聽到“你是誰啊?”的問話後,三浦太郎感覺有被挑釁到:“你們不認識我?”

“不、認、識。”電次和帕瓦一起搖了搖頭。他們兩個已經氣得雙手握拳,卻還記得早川秋的吩咐:在學校裡儘可能低調,不要暴露出不同常人的力量。

三浦太郎身量高,一把抓起了麵前電次的衣領:“我可是這所學校的老大,現在就讓你們好好認識認識。”

他低下頭,越湊越近,想仔細欣賞對方眼中的恐懼:“聽說你最近很出風頭啊,我的心情都被你給搞壞了。”

三浦太郎的三個跟班揉了揉手腕,也不懷好意地堵住了帕瓦。

“怎麼,要給你哥哥求情嗎?我們對美女還是很客氣的。”三浦太郎轉過頭來,嬉笑著說:“如果你能拿出誠意來的話。”

他雖然人長得醜,但他心裡想得可美了:“要麼你們拿出點精神損失費來賠償給我,要麼……你,做我的女朋友。這樣以後,你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了。”

“看老大對你多客氣。識相點,這可是你的榮幸。”跟班們嘻嘻哈哈地,要不是場景不對,口哨聲早該吹得震天響了。

帕瓦終於克製不住怒氣,眼睛越發殷紅,隻差一點就要把藏下去的惡魔角給頂出來:“我說你們幾個——”

她的語調低沉而危險,脖子左右扭動了一下,雙手由拳變掌,自下而出,破開空氣“咻咻”作響。

“啊——”三浦太郎慘叫了一聲,捂著褲.襠倒了下去,整個人在地上蜷成了海老樣——電次毫不客氣地給了他兩腿間一腳。

就在三個跟班被這變故驚得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帕瓦也動手了。

“啪——”

“啪——”

“啪——”

在三聲接連不停的脆響中,帕瓦給了他們一人一巴掌。她超出常人的力氣將三個人抽得如同陀螺一般,在空中轉了兩圈才落下,然後一個個地相互交疊在一起。

電次蹲下身,擰著三浦太郎的一隻胳膊到背後,徹底絕了他反抗的意圖,在他的嚎叫聲中一屁股坐在了他身上。

他扯動著胳膊往反方向一扭,身上身下哪兒都疼的三浦太郎“哎喲喲”的叫喚著,順著力道不得不翻過上半個身體,露出一張涕流滿麵的臉。

“你就是這裡的老大?”電次的話語裡充滿了嘲諷的味道,表情險惡,比街頭的流氓還要有惡霸相。若是叫那些隻見過他正經表情的學生們看見,怕是絕不肯相信,這個痞子會是他們熱情活潑的電次同學。

他站起身道:“從現在開始,這裡的老大——”電次拎住對方的後領口,把三浦太郎的臉轉向了帕瓦。

“是本大爺!”帕瓦一隻腳踩著那三個跟班疊成的小山,一邊彎下腰,猩紅的眼睛對上了那張恐懼漸生的扭曲麵龐,露出和電次如出一轍的險惡表情。

“啊啊啊,是我錯了,放過我吧……”四個人連忙識相地點頭認輸。

“現在,來談談賠償的事情吧。”帕瓦鬆開腳,放三個人一個個站起來。

那四個班霸互相攙扶著起身,在親身見識到了早川兄妹的厲害之後,心底暗暗責怪起那幾個謊報軍情的同學。

可惡,不是說是他們一個是被女生投喂的小白臉,另一個是胸大無腦的草包美人嗎?

“喂,我們可是剛剛來到這所學校。”

“作為主人家的,不該好好地拿出誠意來歡迎我們嗎?”

電次和帕瓦無師自通,嘴裡含著的彈舌音一個比一個粗俗,是要被早川秋再教訓上三百遍的模樣。還好早川大哥不在這裡,也沒有“敬語”警告。

而經常用這種話術來敲詐勒索的三浦太郎等人,聽了這話後,立刻就明白了言下之意。

可惡,沒想到居然還得向這個臭女人低頭。

被那句“我是老大”而吸引了全部仇恨值的帕瓦,此刻並不知道他們心裡在念叨什麼,隻是雙手抱臂囂張大笑,而有著豐富的被追債經驗的少年電次,則是暗示性地攤開了手,手掌上翻,空著掌心示意。

儘管有諸多不滿與不服,三浦太郎幾人還是從口袋裡掏出了現金,小心翼翼地放到電次的手上,有零有整地堆滿了。

“還,還有事嗎?”三浦太郎能屈能伸,現在主動陪著笑,小心地問道。

“今天的值日可是廢了本大爺好大的功夫呢……”帕瓦指了指狼藉一片的教室,威脅性地齜著牙。

“我們一定會打掃乾淨的!”四個人齊齊鞠躬。

*

“100、200、300……”電次數著錢幣:“可以去商店街吃冰激淩了。”

於是,他們快快活活地拿著這筆不義之財買了兩個甜筒。帕瓦很開心,她和電次吃完六個圈的冰激淩,轉頭把這件事情給拋在了腦後。

回到家,兩人才想起了尚未完成的任務。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兩人不知何時憑空掏出了一副金絲邊眼鏡架在鼻梁上,看著竟有幾分聰明的樣子。

帕瓦拿出學校地圖,在上麵畫了兩個圈:“明天我們兩個,一個在校門口等著,一個在教室外守著,絕對要拿下乙骨憂太!”

電次拿出了調上了鬨鐘的手表:“我已經打聽過了,明天留下來打掃的值日生裡有乙骨憂太。”

“在這樣的完美計劃下——”

“一定要把乙骨憂太拿下!”

“嘻嘻嘻……哈哈哈……太聰明了……諾貝爾獎……”兩個眼鏡怪人插著腰,轉眼間就陷入了美好的幻想。

相比於早川兄妹,三浦太郎的心情完全被突如其來的變故給敗壞了。本來他是要去遊戲廳玩幾把的,結果因為早川兄妹,他們四個臉上帶了傷,都不好出門見人,這在外校的麵前還怎麼混?

霸淩不成反被黑吃黑的三浦太郎悲傷地發現,他們確實打不過帕瓦,更打不過電次。但是彆的也就算了,那個女人居然說要讓他們當她的小弟。

屈服於一個女人?這怎麼能行呢?對於三浦太郎來說,這是極大的侮辱。

於是今天,三浦太郎和三個跟班又逃課了,害特地躲開了早川兄妹。這一半是為了養傷,一半是為了反擊。他們畢竟在這裡紮根已久,沒有理由輕易放棄自己的地盤和權威。

失去的屬於“男子漢”的尊嚴,自然要從弱者身上找回來。於是第二天,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三浦太郎,便帶著跟班們重新盯上了乙骨憂太。

他已經打聽好了,今天的值日生裡沒有早川兄妹。而憑乙骨憂太那個畏縮膽怯的性子,一貫是學校裡被大家所欺負無視的透明人,自然是要單獨留下來打掃衛生的。

大概是感受到了某種莫名的危機,或者說乙骨憂太已經熟悉了這種被霸淩的套路。他動作很快,一收拾完教室,就迫不及待地便想要帶上書包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