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 97 章(1 / 2)

東京對魔特異校 山海間 19196 字 4個月前

涉穀站地下,內部結界內。

五條悟與咒靈花禦展開了束手束腳的纏鬥,還要時不時提防著脹相所釋放的【赤血操術】。

一開始,五條悟這邊顧及著人質的安危,而咒靈這邊則是顧忌著若是殺了太多人質,會導致五條悟不顧殘餘人質的安危來儘力消滅他們,因此,雙方打得都很克製,堪稱是有來有往的珍惜場麵。要是讓彆的智慧型咒靈知道了這種事,說不定會對花禦它們高看幾分。

那可是五條悟啊。

不過隨著戰鬥的持續進行,在以一對二的局麵裡明顯占據上風的五條悟,也是打得越來越順手了。就算沒有用咒術進行攻擊,光憑身體素質和搏鬥的技巧,他也能擁有秒殺絕大多數咒靈的實力。上一個跟他如此密切纏鬥的,還是從虎杖悠仁身上覺醒的兩麵宿儺。而現在,對麵的這連個特級加起來,連兩麵宿儺10根手指的威力都不到。

要不是因為顧及到這些人質……五條悟的視線中飛快地閃過那些因為他莫名其妙的打鬥舉動,而用驚恐與不解的眼神看向他的普通人。

“真是太麻煩了。”他嘴裡嘟囔著,也不知道說的是對麵的咒靈,亦或者是那些受他保護的普通人。

而就在這時,本來就在人群當中渾水摸魚的脹相卻不知怎麼地愣了一愣。那幾乎是微秒之間的猶豫,卻讓五條悟瞬間就突破了咒靈花禦的防禦,直接打斷了它的一條臂膀——是最重要的那隻左臂。

“什麼呀?也不過隻堅持了這麼一會兒,太無趣了。”五條悟嘴上大加嘲諷,手上動作不停,持續向花禦逼近。

脹相連忙回身補救,但五條悟看也不看他,繼續朝花禦逼近。他那隻罪惡的大手一伸,探向了花禦的腦袋。

雖然和這些咒靈暫時算是共同的夥伴,還臨時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脹相此刻心中升起的更多是對於五條悟殺完花禦,馬上就過來解決掉他的顧慮,而不是對於花禦的擔憂。儘管如此,他還算是敬業地繼續使用他的【赤血操術】。

隻見他臉上的血紋出現了變化,從臉頰的兩端向上伸出兩條貫穿了眼睛中部的豎直血痕。

【赤鱗躍動·載】——被強化的【赤血操術】在咒力的變化中,被他操縱的更為得心應手。

在生死關頭,咒靈一方也顧不得什麼收斂不收斂的顧忌了。花禦下意識地想要解開咒術延展,從而換取施展咒術的機會——或者,至少讓它重生出那隻左臂,回到原來的水平。

血液懸浮在脹相的身邊,一滴一滴地冒出來。【百斂·穿血】在他的延展技能下,由單獨的一滴血變成了數十乃至極限可達上百的數量。血液被壓縮在他的掌心之中,然後形成了圓滾滾的血珠,從他兩掌相抵的指尖浮現在空中,微微地震動。

脹相專心致誌地看向了自己的手掌。當五條悟將右手壓上咒靈花禦的腦袋時,他的眼皮抽搐了一下。

【赤血操術·超新星】!

隻見彙聚在他身邊的血液霎時間萬彈齊發,朝著四麵八方,如□□一般迸射而出。

與此同時,五條悟的手下燃起了驟然而生的一團火,攜帶著咒力所賦予的極大壓強,在牆上錘出了裂紋,將解除領域延展之後變得分外脆弱的花禦碾壓成灰。

不妙!

正像看到花禦落敗的那一刻,脹相瞬間就躲進了人群之中。

五條悟轉身,被阻擋在【無下限術式】之外的血液飛濺在他臉上,將他渲染地宛如方從地獄破門而出的惡鬼。

被咒術所擊傷的無辜人群倒下一片,其他沒有被擊倒的人,也自然而然地向外後退。在看到五條悟以如此凶殘的模樣走近他們,驚懼的人們互相推著擠著,想要從他前進的道路上推開——這反而讓脹相有了更好的躲藏空間。

五條悟正要追去,但是轟隆隆的聲音從隧道深處傳出。是列車進站了嗎?

他下意識的覺得不對,停住了追擊的步伐。

——從隧道深處傳出的是,不遜於剛才的咒力。

*

涉穀站,地麵。

早川秋和姬野追尋著笨蛋三人組的步伐,跑進了涉穀區的結界之內。但是那三個家夥實在跑得太快了,一眨眼便甩脫了他們的追蹤。於是,早川秋和姬野修改了計劃,決定當即清掃起目前的區域,看看是否有辦法能夠解開將普通人封鎖在其中的結界。此時的結界之內,人流量比平時還要大,他們預感這些被敵人當作是人質的普通民眾,勢必會在接下來的襲擊當中遭遇到嚴重的生命威脅。

“所以說,為什麼不乾脆取消今天的行動呢?”姬野沒好氣地抱怨道。早川秋安慰著她:“沒有辦法,是要以免打草驚蛇吧?而且,如果造成民眾恐慌的話,我們也應付不過來啊。”

儘管他心中也埋怨著咒術界的死板規矩,想著怎麼就不能找一個看得過去的理由將人員提前疏散掉呢?眼下可好,還有好幾千人被封在裡麵,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情,可不是他們一個對魔特異課能夠扛得起來的事故。

結界之內,暗地裡隱藏著布下結界,封鎖區域的詛咒師。他們想要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可惜,自從進入結界之後,所有的電子設備便失去了效果,無法再進行聯係。早川秋和姬野判斷,按照電次、帕瓦和畢姆的性格,他們肯定是直擊中心,去解決埋伏在那裡的敵人。那麼,作為這支團隊的“家長”,他們最好還是配合隊員們的行動,為他們掃除隱患。

早川秋舉著右手掃視了一圈。他的手指捏在一起,圈成了狐之窗的形狀。通過這種半召喚的狀態,他可以借助狐狸惡魔的優秀嗅覺來及時感知咒力的流向。雖然比不上五條悟的“六眼”,但在眼下的這種情境當中,也比普通的咒術師要快上不少。

順著早川秋的手勢,姬野也操縱著幽靈惡魔悄悄地跟了上去。然後,他們發現了裝扮古怪,嘴裡還念念有詞的詛咒師。

那名陌生的詛咒知道被看不見的幽靈惡魔捆綁在手心之中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咒術師給包圍了。

“有什麼要交代的嗎?”一向溫柔的早川秋,此刻露出了典型的惡人臉。

但是這名被招攬過來的詛咒師顯然並不害怕這種涉及到生死的威脅。像他這樣的人,做事情已經不在乎什麼金錢利益,而是更在意能否滿足個人破壞的欲望。

眼見什麼都問不出,早川秋和姬野也沒有把時間浪費在拷問上,而是把人一捆以後,又帶出了最外麵的結界,然後把他交給了駐守在附近的咒術師小隊。

正好,在那裡是駐守JR涉穀站新港口的,是日下部篤也和熊貓——這還是早川秋和姬野第一次見到與他們的同事相同姓氏的,來自咒術界的“日下部”。

“你們是從裡麵出來的?”熊貓驚訝的問道。

隨後,他想到對魔特異課根本就不需要聽從咒術界的指揮,人家自然是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了。

“那麼請問,裡麵的情況現在怎麼樣?”熊貓立刻問道。

“五條悟已經進去了。他去的應該是中心,中環圈沒有發生大幅的襲擊,狀態處於穩定之中。”早川秋對他解釋道。

“好了秋,我們得趕緊回去了。”姬野看到,隨著他們把那名咒術師捉出“賬”外,最外層封鎖民眾的的“賬”已經被解開了。

雖然在場之人沒有一個擅長結界術的,但是,這不還有物理方法嗎?日下部篤也把被打暈的詛咒師扛在肩上,打算交給來接應的輔助監督。

早川秋和姬野則是在趕時間。裡麵不知道還有幾層結界,還等待著他們繼續解決。

與此同時,率先闖入的電次、帕瓦和畢姆的小分隊,則是立刻就順著咒力的指引跑進了中心。隻不過,由於結界的特殊性,這一道隻放五條悟一人進去的結界將他們三個都鎖在外麵。三個人想儘了辦法,都沒能錘開最裡層的結界。

“可惡,就差一點點。”帕瓦在上麵狠狠地錘了一下。他們三個人無所事事地等在外麵,其他逗留在這裡的所有人,都被他們驅趕著離開危險的中心。

也不知等了多久,帕瓦感應到了什麼似的,突然站起了身體。

“帕瓦,怎麼了?”電次奇怪地問道。

“總覺得有點奇怪的感覺。”帕瓦撓著腦袋,想了又想,但是把頭發都抓亂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最後總結道:“感覺,裡麵好像有什麼我很熟悉的東西。讓我想一想……這種感覺,就好像京都校的那個沒眼睛的家夥。”

笨蛋三人組裡麵沒有一個人記得帕瓦嘴中所說的對象,雖然另外兩人的腦海裡,都隱約浮現出了帕瓦口中那個沒眼睛的男學生——那是京都校的三年級生加茂憲紀。

“難道他們已經進去了嗎?可惡,我們晚了一步。”帕瓦的攀比心還是很嚴重的。

電次往結界上錘了一拳。令他沒想到的是,這個結界“嘩啦”一下,就突然地碎了。

“哇,不愧是電次大哥!”畢姆識相地吹捧,而帕瓦也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狠狠地拍著他的背說:“不錯嘛,電次,這次乾的真好。”

“等一下,不對。”電次沒有冒領這份功勞,而是老實地說:“剛才這下不是我乾的。應該是有誰解決了布置結界的人,解除了結界吧。”

“那就是本大爺。”帕瓦挺了挺胸:“一定是剛才本大爺的心波意念實施成功了,和裡麵溝通了一番,解除了這個結界。”

電次習慣性地接受了帕瓦的胡言亂語,然後熟練地安撫,哄著她道:“好了好了,既然結界解除了,那我們就繼續進去吧。”

他的眼裡閃著光:“如果能幫上五條悟,那瑪奇瑪小姐一定會為我們驕傲的。”

“走吧。”帕瓦揮了揮拳頭:“本大爺要乾掉最多的敵人!”

而在笨蛋三人組找到中心區域之前,更早一步就埋伏在內部街道的吉田寬文和蕾塞,就已經在“帳”布下的瞬間,衝進了落下的結界之中。

他們的行為簡單而粗暴,直接地衝進了地下通道之內。隻可惜,他們的站點與最中心的站點並不是同一個,兩個人於是乾脆隨著軌道繼續前進。

在“帳”出現之後,結界之外的地鐵調度室就經由咒術界的指揮,暫停了所有途徑的列車。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一輛地鐵會不守要求地通行在隧道之中——除非那是敵人的手筆。

吉田寬文坐在了章魚惡魔的身上,而蕾塞則是控製著爆炸的力度,讓自己飛在隧道之中,她點燃的焰火成為了這黑漆漆地隧道之內唯一的光亮。

他們飛行著穿過寂靜的隧道,然後聽到了人聲鼎沸的聲音。隻不過這個中心的“賬”限製似乎是十分嚴格,深入地底,將他們隔離在了結界的外麵。

吉田寬文摸了摸看不見的屏障,判定這是阻止咒術師進去的“賬”。

而當貫了間諜的蕾塞心思比他更為細膩一些,雖然她看上去才是那個更為暴力的人。

“你確定隻有咒術師進不去嗎?如果內部阻止普通人出來,外部又阻止咒術師進去,那麼這些人質封鎖過來又有什麼意義?敵人總不會是以此作為要挾,想要跟咒術界進行談判吧?”

吉田寬文讀懂了她的言下之意,思考了一番後回答:“難道敵人的目的是要布置一個陷阱?”

“恐怕這個陷阱是極為有針對性的。”蕾塞下意識地進行了換位思考:“如果是我的話,在這場襲擊行動當中,唯一有能力可以阻攔‘我’的就是五條悟。”

“這個結界既然阻止了咒術師的進入,那麼與此條件做為交換的,可以是五條悟可以進入這個結界。”吉田寬文接上了她的思路。

“並且,隻有他可以進入。”蕾塞補充上了這一點。

“那我們該怎麼辦?”吉田寬文問。他並不是熱血上頭,有勇無謀的青年,還是很樂意接受他人的意見的。

“要麼留在這裡等待,相信五條悟的實力,等待結界被打開;要麼另外再找入口,或者嘗試打開結界。”

吉田寬文默默地的後撤了幾步,指揮著章魚惡魔往後退。他讓開了相當大的空間,然後一攤手道:“蕾塞,現在你可以試試了。”

蕾塞看了他一會兒,然後笑了笑,說不出她的笑容之間到底蘊含著什麼樣的意味。她接受了吉田寬文的提議,然後站定身體,伸出了一隻手。屬於她自己的惡魔之力運轉起來,那隻手的食指尖上亮起了一抹火光。

“呯——嗙——”的一聲,結界外的隧道震動起來,落下了撲簌簌的碎石。

“咳咳。”吉田寬文捂著口鼻,章魚惡魔貼心的伸出了幾條觸須,擋在他的麵前,彈開了那些崩裂的碎石。

吉田寬文問:“有用嗎?”蕾塞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這個結界很牢固,我們隻能選擇讓熟悉的人來處理。”

就在他們躊躇的時刻,吉田寬文和蕾塞的身後卻傳來了另一道熟悉的聲音。

“你們讓開,讓我來。”

兩人紛紛轉頭看去,看到的是有著一頭銀白長發的光熙,還有躲在她背後,被牢牢護住的洞察魔人屏翠。

男生和女生聽話地將舞台讓給了這位成熟的大人。屏翠聽到這裡不再有動靜,才大膽地走了出來。

她自信滿滿地拍了拍胸脯:“光熙大人,就交給我吧。”

隻見她黑黝黝的馬尾辮末端睜開了一隻眼睛。那眼睛眨了眨,然後這馬尾辮就像是另一種生物,有自己的意識似的,從後麵伸長轉到了屏翠的前麵。馬尾辮末端的眼睛變成了一個大孔,像是鏡框一般貼合在屏翠的右眼上。

透過馬尾上的空洞,在屏翠的右眼中則是展現出諸多信息流一般的場景。當然她所解讀的對象僅限於被那些被她所注釋的有咒力的目標。

也不知道她眼中的世界是怎麼樣的。其他人看著屏翠認真地解讀著上麵湧動的咒力信息,不禁心生好奇。

隻見屏翠在結界的屏障之前走來走去,看上又看下。然後過了一會兒,她指著一處地方,轉頭對光熙說。

“光熙大人,我找到了!這裡是最薄弱的一點,隻要您用力敲擊這裡,就可以打碎屏障。”

“這是真的可以實現的嗎?”吉田寬文雙手抱在胸前,對此有些不敢置信。

如果說,在這個世界上,光熙是所謂的“天與咒縛”,身體素質已經達到了極其強悍的境界。那麼以其當前的力量無視咒力的限製,能夠與咒術師產出同等級彆的力量來解釋,這樣的說法吉田寬文也是可以接受的。但是,僅靠身體素質就能夠擊潰結界,這怎麼可能呢?這是人類可以辦得到的嗎?

他的懷疑並不是因為之前曾經與光熙的交手而結下的宿怨,而是合理地提出質疑。

吉田寬文下意識地看向了蕾塞。蕾塞的麵容是間諜一貫的撲克臉,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緒。

吉田寬文忍不住在嘴上嘟囔著:“如果這樣就能成功的話,蕾塞的爆炸不是威力更大嗎?”

“笨蛋!笨蛋!笨蛋!”一聽到有人質疑她的光熙大人,屏翠便忍不住雙手插著腰反駁。

“光熙大人如果運用“天與咒縛”的性質,隔絕咒力的話,她可以直接進入這個限製咒術師進入的隧道。”

“什麼?”吉田寬文和蕾塞一起驚訝地出聲。

他們的目光回到了光熙的身上,看著這位強大的惡魔獵人手握成拳,在看不見的屏障上輕輕敲打著,似乎在估算一會兒要用力的程度。咒力正在她的那隻手上湧動,而她身上的其他地方卻是毫無咒力的痕跡。

“光熙小姐,你真的可以做到嗎?”蕾塞問道。

光熙轉過頭瞥了她一眼,輕笑了一聲。“這種事情,不是很簡單的嗎?”

說完,她就熄滅了手上的咒力。然後,在所有人的眼中,她下一秒立刻成為了一名徹底的無咒力者。

光熙伸出了右手,再次摸上剛才的結界。正如屏翠所說的那樣,她的手輕而易舉地就穿透了有限製的結界。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進去呢?”吉田寬文看到這一幕,下意識地問出口。

而他剛問出這話,便覺得有什麼不對。隻見他身旁的蕾塞已經忍不住暗暗地翻了個白眼,似乎是因他的疑問感受到多餘的愚蠢。

“那當然是因為,我要守護我的女人啊。”光熙輕笑著,富有磁性的聲音在空曠的隧道裡回響。

“光熙大人~”屏翠雙手捂著通紅的臉頰,蕩漾的聲音在隧道中起起伏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