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傳來的聲音斷斷續續,像是刻意壓低音量,楚天河無法分辨內容,隻能確定是從走廊儘頭的房間傳來的。
他想起酒店老板說過,那間房一直被鎖著,從來沒有人住過。
他悄無聲息地離開閣樓,走廊裡空無一人,昏暗的燈光更添幾分詭異。
楚天河放輕腳步,慢慢靠近那間房,聲音越發清晰,像是女人的哭泣聲,夾雜著含糊不清的低語。
“你聽到什麼了嗎?”身後傳來鄧靈兒的聲音,她不知何時跟了上來,臉色有些蒼白,“好像……有人在哭。”
楚天河被她嚇了一跳,點點頭,示意她退後,自己則上前一步,輕輕敲了敲門。
哭聲戛然而止,房間內恢複一片死寂。
“你好?有人在嗎?”楚天河提高音量問道。
回應他的隻有沉默。
他示意鄧靈兒離遠一些,然後從腰間掏出一串工具,熟練地撬動門鎖。
然而,這看似普通的房門,鎖芯卻異常複雜,楚天河鼓搗了半天,也無法打開。
“奇怪,這鎖芯似乎是特製的,防盜級彆很高……”他皺著眉頭,心中疑惑更甚。
鄧靈兒不安地絞著手指,低聲說道:“會不會是我們聽錯了?這裡根本沒有人……”
話音未落,房間內再次傳來響動,這次不再是哭聲,而是東西掉落在地上的聲音,清脆而突兀。
楚天河猛地用力,終於將門鎖撬開,他一把推開門,房間內的景象卻讓他和鄧靈兒都愣住了……
房間裡空無一人,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射進來,在地上投下一片斑駁的光影。
那聲音似乎是從角落裡的一口老式木箱裡傳來的,箱子的蓋子微微敞開,露出裡麵泛黃的照片和一些舊物……
楚天河環顧四周,房間雖然空置已久,卻意外地乾淨整潔,沒有積灰,也沒有黴味,顯然經常有人打掃。
他走到木箱前,借著月光,看清了裡麵的東西:幾張年代久遠的黑白照片,一個精致的銀質化妝盒,幾本厚厚的筆記本,還有一件樣式古樸的玉佩,靜靜地躺在角落裡。
他拿起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穿著民國時期的旗袍,對著鏡頭露出溫柔的笑容。
照片背後用娟秀的字體寫著:致我最愛的誌遠,願我們永不分離。
“這應該是這間房間以前的主人。”楚天河喃喃自語,目光轉向那些筆記本。
他翻開其中一本,發現是本日記,字跡娟秀,正是照片上女子的筆跡。
日記的內容瑣碎而平凡,記錄著女子和愛人相識、相愛的點點滴滴,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日記的內容逐漸變得陰鬱起來,字裡行間透露著不安和恐懼。
“誌遠最近變得很奇怪,他總是神出鬼沒,經常半夜才回家,身上還帶著傷……”
“我看到誌遠和一個陌生男人在爭吵,他們好像在談論什麼秘密交易,但我不敢靠近……”
“我越來越害怕了,我覺得誌遠好像在隱瞞我什麼,他……好像和什麼可怕的事情扯上了關係……”
日記到這裡戛然而止,最後一頁被人撕去了一半,隻留下一個觸目驚心的“血”字。
他繼續翻閱其他的筆記本,發現裡麵記錄的都是一些賬目往來,涉及的金額巨大,但交易內容卻語焉不詳,似乎在刻意隱瞞什麼。
“這些賬本有問題!”楚天河眉頭緊鎖,心中疑雲更甚。
“啊!”身後的鄧靈兒突然驚呼一聲,臉色蒼白地指著木箱,“那是什麼?”
楚天河回頭看去,隻見木箱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樣東西:一枚血紅色的玉鐲,正散發著詭異的光芒。
“這東西剛才明明不在裡麵的。”鄧靈兒的聲音微微顫抖,房間裡的溫度仿佛驟然下降,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心頭。
“它剛剛的確不在!”楚天河確認道。
剛想伸手去觸碰那枚玉鐲,卻突然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止了他的動作,耳邊傳來鄧靈兒急促的聲音:
“彆碰!我感覺到……有東西……”
鄧靈兒渾身顫抖,臉色蒼白如紙,她死死地抓住楚天河的胳膊,語無倫次地說道:“有東西……這裡有東西……”
楚天河隻能感受到周身刺骨的寒意。
楚天河感覺到鄧靈兒的手冰涼刺骨,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冷靜下來,然後低聲問道:“你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
他失憶後隻有感官得到提升,但並看不到。
鄧靈兒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著情緒,卻依然掩蓋不住眼神中的恐懼:“我感覺到……一股很強大的怨氣,就盤踞在這個房間裡……那聲音……像是女人的哭泣聲,又像是野獸的嘶吼聲,就在我們耳邊,卻又無處不在……”
楚天河眉頭緊鎖,環顧四周,房間裡靜悄悄的,除了他們兩人的呼吸聲,再也沒有其他聲音。
那枚血紅色的玉鐲依然靜靜地躺在木箱裡,散發著詭異的光芒,仿佛在嘲笑著他們的無知和無力。
“你能感覺到那股怨氣的來源嗎?”楚天河壓低聲音問道。
鄧靈兒閉上眼睛,仔細感受著周圍的動靜,片刻後,她搖了搖頭,臉色更加難看:“我找不到……那股怨氣太強大了,它好像故意隱藏了自己的氣息,我無法鎖定它的位置……”
楚天河心中一沉,他知道,事情變得棘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