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澤主動敗下陣,提前假裝認輸。
蘇月瑤紅著臉,她輕微喘著氣,鼻尖沁出細密的汗珠,嬌嗔滿麵。
等女孩平穩呼吸,顧思澤才慢慢說出理由。
“其實道歉呢,本身就是道德層麵的事。那種人,你罵得再難聽,他都不會內疚,更不會主動承認錯誤。
“他之前的道歉,不是因為他知道錯了,是因為害怕而做出的自我保護,不得不服軟而已。”
說到這,顧思澤想起那些翻車後的道歉視頻和情感小作文。
幾乎全是做錯事道個歉,然後不痛不癢,甚至不用聲淚俱下,反正下次還會再犯。
認錯?
不,隻是怕了而已。
“哦,那個家夥真的好討厭。
“阿澤,就不應該這麼輕易放過他,我覺得他比何啟明還齷齪,你應該讓他寫5000字才對!”
顧思澤聞言啞然失笑。
何啟明除了喜歡對女生品頭論足,還有著愛看地攤書以及美女掛曆的喜好。
這些獨特行為在學生群體裡也是廣為詬病。
不過,何啟明若是聽到蘇月瑤這樣的評價,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或許對女孩來說,5000字已經算是比較嚴重的懲罰。
至於馮輝,顧思澤當然不會這麼輕而易舉地放過。
隻是礙於在校園才給出這樣一個所謂的台階。
隻要人還在曲楊,所有的信息都會打聽得到,到時候怎麼炮製都可以。
有何啟明親自盯著,跑不了的。
“這些事呢,你就不用擔心了,肚子餓不餓?我請你吃好吃的?”
蘇月瑤似懂非懂,猛然間,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是不是和顧思澤牽手了?
哎呀,她晚上必須寫在日記本裡。
“好呀,吃什麼?”
……
顧思澤安撫好蘇月瑤,重新下樓的時候,食堂的門口已經恢複正常,沒了先前的熱鬨可看。
說起來,他早就習慣將事情交代給何啟明他們去處理。
剛重生的那幾年,他凡事親力親為,把自己累得夠嗆。
如果連學生時代的同級生都駕馭不住,豈不是幾十年的生活閱曆都去喂了狗。
總之,隨著日積月累,他發現自己開始變得幽默風趣,因為隻要隨口說個笑話,就會有人附和。
怪不得那麼多人都想著追求進步。
如果說重生以來,顧思澤最不習慣的,當屬計劃經濟時期的衣食住行。
尤其是在學校的食堂用餐,簡直是一種煎熬。
在顧思澤讀初中的時候,每學期上學要按月份自帶十幾斤的糧食和幾塊錢的菜金,城鎮戶口還要上交定量的糧票。
早晚稀飯,中午米飯,一周兩次少得可憐的肉菜,蔬菜不是蘿卜青菜,就是茄子冬瓜。
所謂的炒菜也是奇葩,加點顆粒那麼大的粗鹽,水煮一下,油腥味那是一點都不沾。
除了領導來視察,才會有肉眼可見的改觀。…。。
私底下,大家都會盼著領導天天來,因為那時候會有大一圈的包子饅頭,還有更稠的稀飯。
可是,誰家領導天天來啊。
十幾歲,正是什麼都長的年紀,這你受得了嘛。
就這條件,反正顧思澤是沒扛住,沒吃幾頓,他就開始琢磨怎麼開小灶補充營養,為此,經常有人說他吃不得苦。
吃苦……
顧思澤最煩的就是沒苦硬吃。
你隻要能吃苦,就會有吃不完的苦。
他印象最深的,有次不小心嚼到了米飯裡的小石子。
崩牙的酸爽,半個腮幫子都疼得發麻,晚上做夢都是嘎嘣那一聲響,很長一段時間連吃飯都有了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