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哥，我……”
顧思澤怎麼也沒想到莽撞人竟然是陳開南。
陳開南跳下車，他自知犯錯，趕緊摘下蛤蟆鏡，低著頭等待責罰。
“你瞎搞什麼東西！趕緊道歉！”
顧思澤有些後怕，三輪車停著的位置險之又險，堪堪一根手指的距離，就會拱翻油鍋。
更何況，要不是黃衛英眼疾手快，張老師絕對會被剮蹭到受傷。
無論哪個都是嚴重到極點。
陳開南自知闖了大禍，立即彎腰鞠躬認錯：“對不起，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太會騎……”
張老師被嚇得不輕，心有餘悸拍著胸脯：“哦喲，你這個小夥子，騎個車要嚇死人，小心一點啊。”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陳開南道完歉，接著又向黃衛英問好：“英姨，給你惹麻煩了。”
“小陳啊，你下次騎車可一定要小心。”
黃衛英的寬慰讓陳開南有些赧然。
他經常跟著顧思澤混吃混喝，與黃衛英熟悉得很，想到差點在攤位前闖禍，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
“呶——拿好了，壓壓驚。”
陳開南茫然得接過汽水，看到暗示的眼神他一個激靈，趕緊補救：“英姨，這位阿姨的錢我來付吧。”
張老師沒等黃衛英答應，直接搖頭拒絕：“哦喲，不用不用，錢我都付掉啦。”
陳開南是真心想彌補自己的過錯，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應付眼前的局麵，隻好向顧思澤投出求助的目光。
顧思澤當然不會袖手旁觀，他攬著陳開南的肩膀，向張老師給出自己的解決意見。
“張老師，明天不管你吃多少，我直接給你免單。另外，你每次來我多給你留一份雞柳和炸裡脊。”
他說完，也不等是否同意，轉而向黃衛英征詢：“媽，這樣安排可以吧。”
黃衛英在外從來不會反對兒子的決定，她笑著勸說張老師：“你就彆推了，你也曉得，這孩子我管不住。”
張老師原本還是想拒絕，但是顧思澤提出的賠償建議，她實在很難不接受。
黃衛英的炸串攤，其他串串基本都是2、3毛一串的平價，她每次最多也就點個十幾串的樣子，多了也消化不了。
真正難買的，是限量供應的炸裡脊、嫩牛肉和雞柳。
這才是多少人心心念念，需要很早就開始排隊購買的美味。
哪怕是她，也不一定每次都能買到。
如今，顧思澤直接給予了一份固定的限量名額，她也隻好盛情難卻，無法拒之門外。
“哎呀，好啦好啦，你們這樣弄的，我都不好意思了，衛英啊，你這個兒子哦……”
陳開南見到張老師終於點頭同意，也是徹底鬆了口氣，她就害怕給黃衛英帶來什麼不好的麻煩。
顧思澤見事情已了，拿上煤球證，猶豫了一下又帶上兩張早餐券，最後搶先一步跨上三輪車。…。。
他可不敢再讓陳開南騎車，簡直和他老爹陳作富有的一拚。
“走了阿南，汽水留著路上喝。”
“來了，澤哥，”
陳開南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趕緊跟上。
“兒子路上慢點。”
“曉得啦。”
顧思澤給了黃衛英一個雙手離把的瀟灑背影，騎著三輪揚長而去。
這時期的煤球門市部，是按著片區供應。
通常也有拖車、板車之類的供人租用，因為租用的價格有些離譜，大多數人會選擇自己拉車去買。
顧思澤一直都是用著人力板車，除了費力卻勝在穩當。
脆弱的煤球一旦顛簸得厲害，極其容易鬆散垮掉。
路上，陳開南盤坐在車後鬥悶不吭聲，與平時的活潑的性子形成強烈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