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女孩的責問，顧思澤沒有辯解，順著她的意思點頭附和：“對對對，是我考慮不周……”
“你呀！不過還是要替筱晴謝謝你，那麼遠的距離，都是你背過去的……”
“……”顧思澤一愣，無意識抬起頭看著女孩的眼睛。
蘇月瑤已經吃飽，此時正雙手撐著下巴，笑吟吟盯著顧思澤。
她留意到顧思澤明顯的愣神，於是好奇詢問：“怎麼，噎到了？”
“沒，你繼續說……”
蘇月瑤成就感滿滿，她拍著顧思澤的肩膀表揚：“總之呢，筱晴的表姐從頭到尾一個勁的誇你。看在你這麼辛苦的份上，我就原諒你吧。”
女孩故作老成的模樣，使得顧思澤不敢聲張。
他任由女孩隨心隨性的同時，心裡卻在暗自嘀咕，若是讓她知道事情的真相，自己的下場絕對很慘。
……
蘇月瑤背著雙手走起路一蹦一跳，花色裙擺在正午的陽光下翩躚。
顧思澤雙手插兜慢悠悠跟在女孩身後。
之前在食堂，顧思澤和女孩說起自己晚自習的事，他差點又一次被懟在牆上。
幸好有先見之明，他第一時間朝著食堂洗碗池狂奔，才僥幸躲過一劫。
否則，又要被當場圍觀。
“爸爸！”
顧思澤正低著頭沉思，聽見蘇月瑤驟然稱呼，他嚇得一個激靈。
這姑娘現在這麼勇的嗎？
剛想提醒她注意影響，抬頭卻得知是自己想多了。
女孩沒喊錯，真的是爸爸。
教學樓走廊下，蘇月瑤的父親蘇運良表情嚴肅站在那。
反光的鏡片，讓人感到一股莫名的壓力。
“蘇、蘇老師。”
不知道什麼原因，顧思澤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外公家的餐桌，見到蘇運良始終都會犯怵。
哪怕對方沒有任何乾掉自己的想法，他還是非常肯定，確實有一絲不太明顯的敵意。
“嗯。”
蘇運良點頭應了一聲，而後轉頭就換了一副和善表情喊過女兒：“瑤瑤，你媽媽叫你現在回家一趟。”
“知道啦，爸爸……”蘇月瑤在外從不敢有異議，選擇了乖巧聽從。
等女兒消失在視線，蘇運良又恢複了肅然，他調整了一下語氣略顯溫和說道：“你跟我來。”
顧思澤一頭霧水跟在蘇運良的身後。
他從來沒有和蘇運良單獨相處的經驗，盤算一會是不是要先遞煙，還是先倒水。
蘇運良的辦公室在劉建國的樓上，一路上兩人也沒有任何交流。
能說會道擅於交際的顧思澤，這一刻像是個社恐。
他的腦子不由自主地判斷思索，琢磨一會該用什麼開場白，或者麵對某些提問該如何應對之類的預案。
蘇運良的辦公室已經升級成單間，進門處還有沙發茶幾，比起劉建國的多人辦公室要精致太多。
見顧思澤呆在門口，蘇運良招手催促：“進來吧，順便把門關上。”
既來之則安之。
顧思澤硬著頭皮進門坐下。
直到雙手接過蘇運良親自倒的水，坐在沙發上的顧思澤，依舊在疑惑對方找自己私下談話的原因。
他自省，最近應該沒有對蘇月瑤有任何逾規越矩的行為，全都是在被動挨打。
所以，自己完全犯不著束手束腳，必須支棱起來。
念及於此，顧思澤喝了口水潤潤嗓子，大膽試探：“蘇老師，你找我什麼事？”
“這裡沒外人，還是換個稱呼吧。”
蘇運良抬手示意顧思澤放鬆點不用過於緊張，他意味深長一笑：“這可不像你啊，我可是常聽人說，顧思澤是一個標新立異，膽大妄為的好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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