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允諾
人工擬合AO信息素,再怎麼說，也是由醫護研究員借助機器和器械配置。
和在人體自然生成比起來，總會稍遜色一些。
對絕大多數Alpha和Omega來說,這一點點精度上差彆也許不會造成什麼影響，依然能夠湊合用。騙過身體性腺識彆機製。
可是對楚俏和沈鬱這樣匹配度高到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直逼百分之百伴侶來說，那一點點精度不同就很致命了。
尤其是本身沈鬱信息素等級就過高,這一點給配置過程帶來了極大難度。
“我、我也不想這樣……”
楚俏垂著腦袋說，他似乎很怕沈鬱會拒絕他：“但是研究處那邊人打電話過來,說他們試了七十幾次,沒有一次達到出產要求……所以我……我……”
沒有Alpha陪伴度過發情期Omega,那將是無法想象七天地獄期。
楚俏自問沈鬱沒有一定要幫助他理由,所以在接到研究處電話時候,他非常無措。
再三確認是不是真一點辦法都沒有。
此時同沈鬱提出來，也是底氣不足：“要是你為難……我也可以再想想彆辦法。”
楚俏小聲地說，他垂著眼瞼：“我讓我爸爸再去問問他朋友……也許彆市，彆市區可以有——”
“可以。”
但是，還沒等楚俏說完，沈鬱就已經回答了他。
在聽到楚俏說信息擬合素調配失敗那一刻,沈鬱腦海裡其實有一個聲音在狂喜。
他身體裡好像分成了兩個人：一個在掙紮，認為這樣是不妥，危險，隻會讓自己越陷越深；
另一個卻在病態地歡欣，慶賀又有那樣機會了……又有那樣接近楚俏，理所當然又名正言順,對楚俏做一切肆虐之事機會了！
並且,這一次,沈鬱聽見身體裡那個病態人格同他說，可不要同上一次一樣，放過那麼好機會啊……
要真正和你Omega，做到發.情期該做最後一步。
以避免他那麼痛苦煎熬，也將想要人完全占有。
街頭，楚俏聽到沈鬱回答時候，眼睛微微睜大。
他顯然也對沈鬱這樣沒有遲疑允諾，感到微微意外。
“謝謝……”
少年怔愣了一下，回答說。旋即，他反應過來沈鬱說了什麼，唇角彎起，露出一個更大笑容。
沈鬱被那明豔笑意微微擊中了一瞬。
“沈鬱，你也太好了吧。”
楚俏說：“怎麼會有你這麼好人呢？”
沈鬱：“……”
似乎有一些些良心有愧……
但是少年似乎是被這沈鬱允諾弄得高興極了，不由得去拉沈鬱手，還想拉著晃兩下。
於是瞬間就碰到了沈鬱手心傷疤。
“嘶。”
沈鬱微微擰了擰眉頭。
楚俏愣了一瞬，而後意識到手心裡觸感不對。他很快鬆開手，卻在看到眼簾裡殷紅色時訝然出聲：“血？沈鬱，你手心受傷了？”
沈鬱僵了一下，有些不太自然地想把手心往後收。卻在途中被楚俏一把抓住。
那不是一個小口子，在看到掌心血跡時候，楚俏就下了判斷。
但是直到他拉著沈鬱湊到街燈下，借著模糊昏黃街燈看到那遍布整個掌心、幾乎是交錯縱橫傷疤時，還是驚訝愣住了。
“怎麼會這麼多傷。”
楚俏喃喃問。
那一刹，他幾乎懷疑是不是又有什麼安插在沈鬱身邊惡毒反派，在他不知道角落裡天天虐.待沈鬱。
但是沈鬱隻是把手往回收了收，好像不大願意讓他再看下去。
“你要包紮處理。”
看著那還在往外滲血口子，楚俏說。
沈鬱頓了頓，道：“不用。”
“怎麼不用。”
沈鬱要收回手，楚俏卻抓著他手腕，不讓他動。
“是昨天摔了杯子，拾碎片時不小心劃到。”
沈鬱隻得編了個粗淺不那麼高明理由。
“這是你自己掐，還有小刀劃。”楚俏卻一眼識破。
他比沈鬱估計還要敏銳一點。雖然平時常覺得這少年天真又不知愁苦，但是實際上，他有一顆再□□不過玲瓏心竅。
“為什麼啊？”
楚俏頓了頓。旋即，他想到什麼，不可置信問道：“為了我？”
“……”
傷痂痕跡並不陳舊，大概是就在這幾天留下。楚俏想不到在近期裡，有什麼事情需要沈鬱自殘做到這個地步。
然後很快他想到了密室裡那兩天……
在前世時候，楚俏很經常為了忍受治療痛苦，不痛.吟出聲，而這樣自殘壓抑。避免父母擔心。
在看到沈鬱傷口瞬間，他就明白了沈鬱定然是為了壓抑什麼才會做出這樣舉動。
“對不起……”
楚俏呢喃地說：“我……我不知道……原來你是這樣實現對我承諾。”
當初無意間標記之舉，到現在自殘式忍耐，他們之間，忽然已經很難說清誰對不起誰一點。
楚俏忽然心裡泛起一股酸澀感，他問沈鬱：“還有彆地方沒有？”
沈鬱小臂、背上也有深深淺淺創口。但是他搖了搖頭，回答：
“沒有了。”
掌心上創口還在緩緩地滲著血。
楚俏垂目凝視著，閃爍迷亂霓虹燈下，沈鬱恍惚間看到楚俏精致漂亮麵孔上，蒙上了一種仿佛難過色彩。
他好像是油彩畫裡小王子，有著上天恩賜絕倫容貌，和適合飼養獨占乖巧性格。
“你……”
沈鬱遲疑說。
但是他話還沒說完，忽然僵住了——
楚俏吻上了他掌心。
少年漆黑眼睫顫了顫，薄軟唇貼著他粗糲滿是傷疤手心。
有輕微呼吸聲撲在沈鬱肌膚上，就像羽毛一樣，柔柔無力刮.撓著。
沈鬱忽然感覺好像有什麼熱流從下往上轉到了他全身，連喉嚨都不由自主微微滾動了一下。
楚俏眼睫微微低垂著，像一隻乖巧貓。
他很用心地替沈鬱吮.吸著傷口，有一個軟軟溫.熱東西時不時觸碰到沈鬱皮膚。好一會兒，沈鬱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