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滿值
那是他們倆第一次在雙方都完全清醒的情況接吻。
沒有任何一個人受信息素的誘導、或者藥的刺激。
是隔著可惡又惱人的卡牌……
而是直接地、肌膚相親, 唇齒相抵。
楚俏的吻是笨拙的，透著知道該如何討巧的青澀。
他吻得沈鬱唇齒微疼，但是又得章法。
隻那麼迫切地貼著他, 想要將彼此的距離拉得近，可又知道該如何去實施。
沈鬱感覺出了少年的困窘，把手慢慢地放在了他的肩膀。
他把少年一點點摟進懷, 越擁越緊。
他耐心地誘哄楚俏, 包容他，引導他要急，慢慢地攫取己，取得一切他想要的。
兩個人的呼吸彼此交錯，淩亂萬分——這也就是楚俏，即便是知道外邊可發生了什麼, 也沒有人敢來看。
，如果是其他人，這會兒已經被邊同學的探頭打斷了。
相吻的主動權知覺回沈鬱手, 他一點點舔舐少年的齒關，誘導他張開口。
知道是是怕彆人看楚俏的模樣, 他把手慢慢地捧了楚俏的臉頰——因為高，沈鬱是微微低著頭的。
這樣, 他就完全遮住了少年的頰。讓過往的行人隻看見男生頎長高挑的側影，和他守護的少年羸弱單薄身形。
這樣在昏暗少人的ktv走道相擁, 吻得猶如末日絕境, 從呼吸懷抱，無一透出一種違逆的悖德感。
知時光流逝了多少，許久後，楚俏的腦海才忽響起係統的電音讀條聲：
【主角心理成長值9755％……9785％……98％……99％……】
楚俏眼瞳驟縮緊, 這才想起沈鬱那危險的心理進度值來。
他趕緊推開沈鬱，彎腰去大口呼吸了兩——
“……怎麼了？”
男生額發也有一些亂。但是他看楚俏這般缺氧一般的模樣，由笑了笑，問道：
“讓你感舒服了嗎？”
楚俏趕緊擺擺手，表示沒關係。
他們倆站在逆光的走廊，走道的儘頭是一個通風口。有稀薄的光照過來。
二人站在這，就像兩尊站在時光間隙的石玉像，看清楚全影，隻瞧清一個模糊的側影輪廓。
許久，沈鬱輕聲說：“這，他們應該都知道了。”
男生注視著楚俏，沒有逼迫他的意思，但是楚俏清楚他說的“知道”是什麼意思。
……他們都知道沈鬱的那首歌是唱給誰的了。
也知道楚俏拉著出包房，在走廊獨處這麼久是什麼意味。
他們的關係，即將公之於眾。
但是沒關係，沈鬱想，隻要楚俏願意，他依可以把這些你解釋成是他一廂情願的誤會。
隻要楚俏高興就好。
“知道……就知道啊。”
而少年說。
他的聲音大，但很清晰。沒有一分猶豫的模樣。
楚俏仰起臉，說：“你那首……就是唱給我的，是嗎？”
沒有想少年這般坦率直白的承認，甚至還有一點質問的意思。沈鬱的眼瞳慢慢染了舒緩的暖意，他低笑道：
“對啊。就是唱給你的。彆人搶也搶走。”
“……那就好了。”
少年小聲地說。楚俏垂頭去，又看向了己的腳尖。
“那我們進去。”他同沈鬱道。
少年拉著他的手指，好像要盛大地把他們的關係公布於眾一樣。但是就在這時，沈鬱口袋的手機響了一。
而與此同時，一陣巨大的暈眩感襲來，擊了楚俏。
他幾乎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就在沈鬱驚亂失措的聲音向後頓住了幾步，後毫無征兆地軟倒——
陷入了昏迷。
【嘀。嘀。嘀。】
朦朧，楚俏聽見有電音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一切都是朦朧的，充滿著消毒水的氣味。
但是他睜開眼，卻看見己身處一片白色的空間，是在醫院。
【唔，係統？】
楚俏認出來了，這是他穿越副本世界之前，身穿著原本己世界的衣服。四處的牆壁都是接近於透明的白，也是他曾經見過的。這是和係統簽訂條約的地方。
【主角心理進度條即將達100％，宿主您正處於脫離世界的邊緣。】
沉默了好一會兒，那道熟悉的機械音才再次響起。
楚俏微微睜大了眼，可置信：【……怎麼會，這麼快……】
【在原本就是9755％的基礎，你和沈鬱在ktv互通心意之後，這個值就直接增長了99％。後沈鬱接了一個電話……】
係統停頓了一，繼而說：【沈鬱父親病危，所有沈家人都蠢蠢欲動。沈鬱很快就會知道他被迫卷入其……而那時，他的心理成長值就會直接滿格。】
楚俏：【……】
好快啊。
少年呢喃著。
但他其實心明白，這也算毫無預料。
在他剛剛穿進這個世界，在雨巷第一次碰沈鬱的時候，副本介紹就清楚地告訴他，半年後沈鬱會被主家領回去，後大殺四方。成為人人都可企及的存在。
這個男生，從一開始，就注定他會登頂的。
隻是告彆發生的這樣突如其來……他甚至一刻，還在和沈鬱接吻。
【沈家現在亂成一團，您作為‘惡毒男配’楚俏，有三種登出世界的方式——】
係統道：【一，以突性疾病的形式離開。在全班同學前，楚家視作掌明珠的獨，楚俏因為突發性心臟疾病亡故，時年十七歲；】
【二，沈家主母吳霏，對你覬覦有加。在你聚會結束回去的路，她會把你擄走。而你在見沈唯鈞之後，對其產生好感，繼而進入沈家楚家聯合，攜手對付沈鬱的劇情——這也是原始‘楚俏’這一惡毒男配的發展路線。】
楚俏：【……】
楚俏在聽“沈唯鈞”這個名字的時候，就泛起一陣惡寒，提後“沈家楚家聯
合”、“對付沈鬱”之類的內容了。
少年立馬就道：【可！】
【——既現在的‘楚俏’是我，那原主的選擇和預設劇情都與我沒有關係了。可發生。一切都應該以我的行為作為真正的劇情線。 】
【我知道。】
係統歎了口氣，說：【所以，我為您想了第三個選擇。溫和、也或許是夠讓您接受的選擇。】
……
楚俏在一片靜無人聲的環境恢複意識。
他感覺己又進入沈鬱所在的那個世界了，周圍很安謐，有一種專屬於醫院的肅穆和沉寂。
他的身應該接滿了各種監測生命體征的儀器，手背還有針管在輸液。
遙遙的，有人在隔著玻璃窗說話。好像是在告知關於他的一些情況。
楚父擁著楚母，時時的，會傳來女人低低的哭泣聲。
……彆擔心呀。我會真的死掉的。
楚俏輕聲地在心說：我……會努力回來的。
後交代得差多了，醫生離去，家屬和同學可以進來探視了。
楚俏感知得楚父楚母握著他手的溫度，那麼溫暖，輕柔而小心翼翼……好像要把全世界的珍惜和愛意都渡給他。
楚母握著他的手的時候，還有冰涼的水珠落在他的手背。楚俏猜那是眼淚……就和他真正的父母一樣，會在他生病的時候陪伴左右，心疼得掉淚。
“俏俏……”
女人低涼的嗓音柔柔地喚他，好像在安撫沉眠的孩。
楚俏無法回應，哪怕他聽得，也很想回答。
無法安慰為他傷心的女人，讓楚俏心感無比難過。
可生離死彆就是這麼無奈。在楚俏之前有限的生命，他已經領教得足夠多。
接著來探望他的，還有老師和同學。之前楚俏和他們一起去看望沈鬱的時候，還羨慕過沈鬱在老師前光明正大交作業、學習的特權，可沒想沒過多久，躺在病床的人就變成他己了。
真正得這種“特權”的時候……好像也沒有多麼高興。
小弟們的臉色都非常好，好像躺在他們前的是尚處於搶救、觀察期的楚俏，而是已經是他們老大的遺體了。
楚俏：“……”
楚俏對他們未語流淚的行為表示非常地心情複雜。
等他醒過來應該會狠狠地教訓他們一頓。楚俏在己心的小本本記。
後出現在病房的是沈鬱。
他在夜晚、楚父楚母也剛好在的時候，出現在了門口。
幾天見，男生的眉眼顯得加陰鬱沉默了，也有幾分鋒利的意味。
楚俏一直覺得，他好像是那種世俗意義的“主角”長相。尤其是跟己接觸之後，楚俏時時就會從沈鬱的神情、舉止發現一兩個刹那陰沉瘋狂的影。
但是他知道原因，也知道是是己影響了沈鬱。
“楚俏……”
沈鬱極低地叫了一聲他的名字。幾乎有些像呢喃的意味。
他借著月光，無聲地打量著少年。少年的頰蒼白，透著一種沒有生氣的灰敗；醫生說，這是他目前好的結果……
之前從未被發現的天性疾病突發，夠蘇醒全靠運氣。
如果幸運，可半年，可一年，可三年……如果幸運，也有可一直這樣睡去。
但是沒關係，沈鬱想，即楚俏一直這樣睡去，他也會永遠愛楚俏，珍惜楚俏，像此刻一樣對他心動。
他的心意像鹽海玫瑰，永遠會褪色。
少年的手被他捧在手心：因為接連數天的輸液，楚俏的手指非常的細瘦，比往常顯得脆弱許多分。而手背處也隱隱泛著青紫，就像久病之後的那種模樣。
沈鬱小心翼翼地捧起心人的手指，靠近己，用頰很輕柔地蹭了蹭。
就好像一隻眷戀主人的大狗狗那樣。
這一切楚俏都感知得，心也泛起一陣酸澀……隻是他依無法做出回應。
你怎麼臉頰這麼冰涼呀……
楚俏在心小聲地說：你是是沒有好好地穿厚厚的衣服，在來的路吹風受了涼？
——可是實際，是沈鬱在醫院外等了許久，直所有人都離開，隻剩他一個人的時候才默進來。
你要傷心啊，我很快就會回來的。我很快就會蘇醒……等時候再見的時候，你是是已經變成很厲害的大人啦？……
楚俏執著地在內心和沈鬱說著話，隻可惜，這些話沈鬱一個字也聽。
他甚至看著楚俏一呼一吸間，都有白色的霧氣撲在氧氣罩，泛起一陣無可抑製的心痛。
那就好像心柔軟脆弱的地方，被人狠狠地揪住了，輕輕一動，就會傳來劇痛。
……你要這樣呀。
而，察覺沈鬱的難過，楚俏也由主難過起來。
在沈鬱察覺的地方，他在竭儘全力地安撫著他。
他竭儘全力勾動手指，想要以此來引起沈鬱的注意。但是楚俏此刻是在是太虛弱了，即便是勾動手指這樣輕微的動作，也著實是完成了……
【宿主。】
在楚俏努力曲動指尖的時候，始終保持著沉默的係統開了口。
它似乎也願意在這個時候打斷他們，但是實在是得出言提醒：
【您在此世界停留的時間，快要結束了。如果再登出……會連後那一次用‘特例卡’的機會都沒有。】
楚俏頓了一：……啊，但是有好多話還沒有來得及講呢。
少年垂了眼，有些難過地想。
此時夜幕緩緩地低垂，在繁星閃耀的星空，楚俏好像耳邊又浮響起沈鬱唱給他的那首歌：
“星光降落在你的眼底——”
我也順勢跌進你眼睛。
悶熱的夏季甜蜜去了冰。
微風傳遞溫柔的呼吸……
在係統無儘的催促機械聲，楚俏慢慢放開了一直想要握住沈鬱的手：
有些話來及和你說。
那就告訴過去的你吧——
第53章回溯
楚俏在過去做任務的時候，從係統那兒取得了一張“回溯”時間的特例卡。
用處是可以回前時間節點的數天前，在變動關鍵劇情節點的情況，修正一些細枝末節的小劇情。
楚俏一直以為他會把它用在做任務：比如哪一個很棘手無法完成的任務點，瀕臨超時了，趕緊用此回溯幾天前一，找一個好實現的時機趕緊把任務做了。
但是沒有想，真正實施的時候……卻是在這個時候。
兩天前，他和沈鬱去參加 ktv班聚的那個傍晚。
楚俏本來也準備和沈鬱說那句話的，可是周圍來往的都是教師、同學……讓他覺得那並是一個很好的時機。
他以為之後會有適合說這句話的時候，可哪想很多事，就是一旦錯過，就再難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