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防線
牧尤是不是想請他吃飯,楚俏不知道。
但是他口中說的那什麼“次凹一頓”,估計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要落實的。
這麼想著,楚俏就忍不住往床裡的角落又縮了縮。動作中,還不小心碰翻了擱在床邊櫃麵上的瓷盞。
“我、我不太餓......”
楚俏輕輕地低聲說道。同時急中生智,很謹慎地舔了舔唇,道:“我隻想喝點兒水......”
水就在不遠處的桌案上。
他這句話的潛在意思,就是不想和牧尤做那種交易,隻想安安靜靜地苟著。
隻是非常不幸,水所在的桌案,位處靠牧尤的那一邊。楚俏要過去,必然要經過牧尤。而經過牧尤,就有可能被他抓住,被他不講道理地這樣那樣一通......
所以楚俏即便想喝水,也暫且不敢貿然地靠過去。
“師兄隻想喝水?”
聞言,牧尤卻笑了笑。他仿佛覺得很有意思的,道:“那師兄覺得,‘喝杯水’,應該是什麼樣的價錢?”
“......”
喝杯水也要錢,怎麼不摳死你。
牧尤卻審視著楚俏的麵龐,自然而然說道:“是過來坐我腿上,被我裡裡外外親一遍;還是讓我抵在門板兒上,不脫衣服地弄一回?——我保證儘量在半個時辰內結束。”
楚俏:“.........”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牧尤,偏生牧尤卻神色相當一本正經。說話時,甚至目光還自然而然地落在楚俏身上,仿佛顯得十分有誠意。
反觀楚俏,一張蒼白的小臉,已經白白紅紅。顯然臊得說不出話了。
“你、你......”
楚俏想說他些什麼,卻偏生“你”了半晌都沒有“你”出來個什麼。
他唇抿得都有點發白了。
“我覺得這個價錢是已經很合理了。”
牧尤沉思片刻,說道。他思索的時候,仿佛是在認真考慮方才自己提出的這個交換條件合不合理。而後補充道:“因為剛才我說的一頓飯,要用操一次來換,是指弄在你裡麵的情況。這次隻是喝口水的話,我可以儘量保證,在最後的時候出來射。”
楚俏:“.........”
牧尤在楚俏麵前說這樣的話,多少有些促狹、故意逗他的意思。可是楚俏顯然比他預想的不經逗得多。牧尤話音還沒有落地結束呢,一塊冰涼的鎮紙就砸到了他腦袋上。
“滾!——”
楚俏又羞又怒。
吃醋吃得差點得意忘形變成瘋犬的臭小狗,被楚俏一腦袋是血的砸了出去。
***
牧尤再進來的時候,是在夜裡。
他臭著臉,冷冷站在房門外。吹了好一會兒冷風,才彆彆扭扭地往裡看。
屋子裡黑黢黢的,楚俏似乎躺在床上。但是因為沒有點燈,看的並不太清楚。
牧尤額頭上的傷已經包紮過了,隻是一個很小的破口。卻嚴嚴實實包紮了一大圈白紗帶。
以牧尤的修為,他想要刹那間愈合,也不是什麼問題。
如此大費周章地弄了“受傷套裝”,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楚俏。”
牧尤以一種不大的、但是也算不上虛怯的嗓音低低喚楚俏。
楚俏沒回應他。
牧尤憋了口氣,又站了片刻。
這是他第一次呼喊楚俏的名字。以前都是“師兄前”、“師兄後”的。這一回,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吵架之後,難得的是牧尤過來找補。他低頭找台階下的時候,難免心生彆扭情緒,於是忍不住叫一聲不那麼“尊敬”的稱呼,來紓解自己的小心思。
隻可惜,這樣珍貴的記錄,卻並沒有見證。
牧尤叫了楚俏一回,楚俏沒回答他。他也便沒有再叫了。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牧尤實在忍不住。“嘎吱”一聲,推開了門。
屋子裡黑洞洞的,牧尤也沒有多留,跟個送飯的小廝似的,將手上的托盤“砰當!——”往桌子上一放,轉身就走了。
楚俏:“.........”
楚俏正在睡眠中,聽到動靜,半夢半醒。
【怎麼了?】他迷迷糊糊問。
【沒什麼。】
係統停頓了片刻,回答道:【你接著睡吧。是不會影響到你生命安全的事情。】
——這是楚俏說過的。
除了天塌下來、副本世界崩潰了,叫楚俏起來逃命之類的......楚俏這個睡眠愛好者和係統都強調過,其他事不要叫醒他。
於是,此時係統也照辦了。
第二天起,楚俏還在睡。
在房門外不遠處已經默默站了一宿的牧尤卻已經等不住了。
他修為高,能在一定的距離之外也觀察到房間內的動靜。但是正因為此,所以他知道,楚俏一直沒有碰過他的飯菜!
他分明已經送過去了、楚俏半夜裡似乎也傳來過些響動,似乎是說話之語——這說明他醒過來過......他都沒有碰他的飯菜!
這是什麼意思?
他都沒有向他索取什麼身體償付的“價碼”了。
還是親手大半夜送過去的!
......其實也是牧尤親手做的。
——但是他應該不會告訴楚俏。
可是楚俏竟然依然沒碰?!
牧尤白天一通口嗨的厲害,要把小師兄這樣羞辱、那樣羞辱......但是實際上,半夜回去之後,想到小師兄真的難過到寧可喝水,也要餓著,不求他不吃他的飯菜。
牧尤就一陣心躁又煩悶。
不由忍不住起來,親手做了。想著那他偏偏要去強迫他的小師兄吃......!
如果多事的係統又監測到這一點的話,估計又會對主角的心裡路程及腦回路緩緩打出一個“?”。
可是,即便如此,紆尊降貴的副本主角,卻依然沒有在為楚俏親手下廚之後,得到什麼青眼......
牧尤的臉色由隱隱期待、到佯裝冷酷、到禁不住流露出焦躁、及至最後心煩意亂臉色青白......簡直如同戲台上演戲的一樣精彩多變。
日升至頭頂時候,牧尤終於忍不住。他再次邁進院中楚俏的房門。
楚俏還在睡。
牧尤站在床頭處,這次叫了他常用的稱呼:“師兄”。
不知道是楚俏對這個寓意著相當不詳的稱呼格外敏感,還是確實睡的差不多了。此回他眼睫輕顫了顫,在牧尤出聲之後,醒了過來。
“......唔。”
楚俏發出一聲睡醒後,無意識的下意識的呢喃。
“師兄還沒清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