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白虎少年被安置在了偵探社的一處公寓裡。
一室一廳的那種單身公寓,但是對一隻流浪已久的小老虎來講,估計已經是足夠溫馨的小窩了。
太宰治並沒有如玩笑一般把白虎少年安置到自己的住處去,但是當晚還是來蹭吃蹭住。雨宮泉無奈地問他真的窮到這種地步了嗎,武裝偵探社樓下咖啡館裡的侍應小姐每次都在催太宰治趕緊把賒的賬給還清,不知道的人當真以為他很窮。
“是的哦,我真的超級窮的。”太宰治假惺惺地用袖口來擦拭自己眼角的淚花,“當初我從港口黑手黨淨身出戶,在異能特務科手下打工的時候又被當成最最廉價的勞動力使勁使喚,什麼危險的工作都乾了,最後卻沒攢下多少錢……”
“那平時的工資呢?”織田作有些驚訝地問。
“平時的工資都拿去買新的繃帶和燙洗衣物了……”太宰說道,“畢竟每次入水都會把身上的衣服全部給弄濕呢。外套還好說,我也不想換掉織田作同款的外套,但是繃帶每次都會變臟……洗乾淨曬乾之後也會沒有原來的乾淨整潔……”
“你是什麼奇怪的繃帶浪費裝置嗎?”雨宮泉問,“離孩子們遠一些啊,你這個笨蛋!”
太宰:“嗚嗚嗚小姐……拜托你幫我付付賬吧……”
雨宮泉:“所以說啊,你把那些自己的錢拿回去能怎麼樣啊!森先生真的會閒到黑掉你賬戶裡的錢嗎!”
太宰:“他會的嗚嗚嗚……”
“織田作。”雨宮泉頭疼地問,“這種事情真的有可能發生嗎?”
“……嘛,我覺得太宰在騙人。”織田作之助淡然地說,“但是以森先生的人品,說不定真的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無法揣測,這就是港黑的首領。”
……無法揣測和人品低劣算是兩回事吧。
不過想起森鷗外設計坑了織田作之助一次的事情,織田作之助對這點心有芥蒂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而且,我現在還養著一隻老虎。”太宰治悻悻地說,“開支真的變大了呀。”
“……你不是打算讓那隻小老虎進偵探社嗎?”雨宮泉問。
“我是有這個想法,但是不確定事情會不會向我預料的方向發展呢。”太宰治伸了個懶腰。
”這點你就不用謙虛了。”雨宮泉說,“你算準的事情,就沒有一次是超出預計的吧?”
“不不不。”那雙鳶色的眼睛望了過來,帶著微醺的笑意,“其實超出我預計的事情又很多哦。織田作和小姐你們永遠是超出我預計的人——所以我才這麼喜歡你們呀。”說著,他軟綿綿地倒在了沙發上,整個人像隻沒骨頭的貓一樣縮了起來。
雨宮泉拿起他喝的杯子聞了聞:“……這不是我釀的果酒嗎!太宰治你又偷喝——”
“算了,泉。”織田作安撫下即將暴走的雨宮泉,說道,“就讓他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