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病人不是大肚子,因此那天關芙難得的在圓法救人的時候靠近了一點。
病人是個骨瘦如柴的年輕母親,她還有孩子,孩子剛死了沒多久,屍體已經被其他人拿去準備吃掉了。
她是在保護自己孩子的時候,被人打破頭暈過去了。
圓法路過,認為她還有被救的價值,就開始救她,給她頭上的傷口撒上藥粉,給她吃藥。
關芙就在此時靠了過來。
她和圓法圍在這個女人身邊,漸漸的聞到了不遠處傳來肉香。
本來應該昏厥很久的女人卻莫名其妙地醒了過來,她立刻就要爬起來,一眼就看到了關芙和圓法兩個人圍在她身邊。
她聞到了肉味,聽到了笑聲,一下子就瘋了。
關芙很靈活地跳開,她自保的意識一向很強。
女人對著圓法伸手捶打,圓法也閃開了。
他是練過的,身手比關芙靈活許多倍。
女人卻瘋的很厲害,她真的瘋了,錯亂的思路讓她認準了麵前的兩個人是凶手,一會兒想殺圓法,一會兒想殺關芙,後來圓法實在是夠不到,她就對著關芙窮追不舍。
關芙畢竟年小力弱,她平時也曾經對著毫無防備、把她當做香肉的人出手保命,可對待這瘋狂的女人,她招架不住。
而且她有些不願下殺手,因此隻能任由對方毫不留情的捶打,抱頭想要跑,又被扯住腿抓回去,女人因為瘋狂下手毫無餘地,甚至怨恨到想用牙要斷關芙的喉嚨。
關芙覺得自己要被虐打致死了。
她眨了眨眼。
病人錯了嗎?她沒有,她隻是瘋了。
她有錯嗎?她也沒有錯,她什麼也沒有做,她隻是恰巧在女人發瘋的時候在旁邊。
所以她們都沒有錯,隻是她想活下來,卻因為力量弱小不能控製住女人的行動。
她要逃生,隻能豁出去乾掉要殺她的人。
關芙從衣服底下摸出了刀,迅速插進了女人的肚子裡,用力翻攪。
女人似乎不知道疼,仍舊緊緊地咬著她的脖子不放口。
等到女人徹底失去聲息,關芙的脖子上已經被咬出了一個大洞。她爬起來,抽出小刀,擦了擦,放到腰後收起來。
然後才看到圓法就站在不遠處,安靜平和地看著她們。
他自始至終沒有插手,哪怕其中的瘋女人是她剛救過的病人,另一方隻是孩子。
關芙搞不懂他在想什麼。
圓法錯了嗎?好像也沒錯。
但關芙在這一刻打心底裡想殺掉他。
在這種人和人之間的事上,圓法活著跟死了好像也沒有多大差彆,在與不在都是袖手旁觀。在很多時候他都是這樣,隻是關芙大多數時候是旁觀者,沒有切身感觸。
她又有一點猶豫,圓法是活著對彆人更有用,還是死了對人更有用?結論又是讓他活著更有用。
這麼一順,她又覺得還不該殺。
她打算分辨個清楚明白,看看狀況,再送他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