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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薑禹卻淡淡道:“你吃過了。”

蕭綺頓住,隨即瞪他:“呦嗬,你吃我口水的時候都不見你嫌棄,現在跟我這兒拿什麼喬……”

哦,失言了,薑禹並不喜歡她把那些事擺在台麵上說。

可薑禹聽了卻隻是彎了彎眼睛,還非常好脾氣地解釋道:“不是說分梨不好麼。”

蕭綺愣了。

她盯著他看了好幾秒,仿佛見了鬼,很快把手抽回來:“可咱們已經‘分離’了啊,應該無所謂了吧。你什麼時候開始信這些了。”

她邊說邊端著盤子一塊接一塊的吃著。

“待會兒我還是叫醫生給你看看腦子,你不對勁兒,非常不對勁兒。”

這話說完,她還插起一塊梨肉遞到他跟前:“真不吃?”

薑禹不接話,就隻是安靜地喝水,目光始終在她身上移動,一會兒他看向那雙露在套裝短裙外的腿,一會兒又看向那一顛一顛的腳尖,一會兒又落在她的臉上,仿佛掃描儀將她照了個遍。

直到蕭綺終於坐不住了,吃完梨,說了句:“行了,我去叫醫生,你千萬彆亂動。”

……

不會兒,醫生來了。

做檢查時,蕭綺就站在一邊,拿出手機通知薑家人。

薑家人陸續來了,圍在病床前噓寒問暖。

薑家三代從商,薑禹雖然不是第三代唯一的男丁,卻是最爭氣的那個,在他的人生裡似乎就沒有做過錯誤的選項,所以當一連串正確的選項下來,他已經比其他薑家子弟超出了一大截。

即便是他們的婚姻,雖然隻有短短兩年,從大局和利益上來看,依然是加分項。

離婚後,他們的身價都上了一個台階。

這幾天,薑家又在物色新的女方人選了,想再給薑禹找個順心順意的妻子。

事實上,如果蕭綺沒記錯的話,應該就在今天下午。

按照薑禹的行程,他上午見完客戶,中午有一個餐會,下午三點就要去見未來嬌妻了。

結果,嘖,好事多磨,讓一個不長眼的肇事司機壞了好事。

蕭綺站在外圍,放任著思緒到處飄,一會兒走神一會兒又拉回來,想到這時,不由得勾了勾唇,笑容帶著點譏諷。

隨即又想到,剛才她掀開棉被看過了,涉及男性尊嚴的部位完好無損,倒是對第二段婚姻的質量不會有影響。

隻是,她在未來幾個月內恐怕要多費心一些了,畢竟要物色一個節奏合拍,長得帥身材好,沒有異味,言之有物,在那方麵既體貼又知情識趣的男人,可真是太難了。

乾淨的,怕經驗不足,她也沒時間沒耐心去教。

經驗豐富的麼,又怕有各種各樣的癖好,衛生方麵也要注意。

最好是有近期的檢查報告,在短時間內沒有其他的床伴。

就這樣,蕭綺思維發散了一圈,終於收了回來。

誰知一抬眼,就和包圍中心,正在耐心應付家人的薑禹對了個正著,也不知道他看了她多久。

蕭綺挑了挑眉,隨即就在薑禹生母曲雅容看過來時,走上前一步,笑容溫順的說:“放心吧媽,剛醫生看過了,說沒有大礙,但是這幾天還是要好好休息,不能操勞。”

其實打從曲雅容進來,這已經是她第三遍問了。

曲雅容看向蕭綺,欣慰道:“聽說你一下飛機就跑過來了,還沒吃飯吧,真是辛苦你了,小綺。”

“哪兒的話,都是一家人。”蕭綺仍然在笑,看上去簡直得體到家了。

而事實上,她現在是渾身難受,覺得衣服皺巴巴地貼在身上,還因為趕路太急出了點汗,隻恨不得快點回家洗澡做麵膜。

哦對了,前陣子聽朋友介紹了一個美容院,說那裡的SPA很值得一做,要不待會兒就去試試?

蕭綺的腦回路開了一個小差,又飛快地收了回來。

就聽薑禹說道:“媽,我真沒事,待會兒就辦出院手續,這幾天就在家辦公。”

曲雅容說:“不行,你那個地方就你一個人住,都沒人照顧你,之前找的阿姨和家庭助理,你都不滿意,現在新的還沒上任,不行不行……”

“我都多大了,又不是三歲小孩,還不知道怎麼照顧自己麼。”薑禹笑容溫和,語氣卻很淡,這話落地,又眉頭蹙起,仿佛強忍壓抑著什麼。

但到底是沒壓抑住,咳嗽了兩聲。

那聲音很低很沉,像是悶在胸口。

曲雅容見了,更不放心了,將水端到跟前,看著他喝了兩口才說:“你看看,都感冒了。”

說話間,曲雅容看向了蕭綺。

蕭綺笑道:“那回頭讓林阿姨過去幾天吧,阿禹的習慣她都一清二楚。”

林阿姨還是在蕭綺和薑禹結婚時請來幫忙的,為人謹慎細心,也是薑禹唯一沒有挑過毛病的阿姨,隻是離婚後就被蕭綺一並帶走了。

曲雅容聽到林阿姨會過去,總算放心了,接著又要說點什麼,卻被薑禹打斷:“媽,我們還有點事要說,您先回吧。”

很快,欲言又止的曲雅容就被打發走了。

等到門板合上,屋裡恢複了安靜。

蕭綺坐下來,問:“什麼事?”

薑禹看了她幾秒,眼神既深又令人難懂:“我要在家休養幾天,可新季度的設計稿該定了,公司正是忙的時候,隻能麻煩你多跑幾趟了。”

就這事?

蕭綺說:“沒問題,這本來就是我分內事,我會看緊的。有任何改動,我都會第一時間發給你看。”

薑禹卻似有遲疑:“可有些東西線上聊不夠直觀,還是當麵說更清楚。”

哦。

蕭綺說:“原來你是這個意思,行吧,我每天去一趟你那裡,咱們就慢慢聊清楚,聊仔細。”

薑禹終於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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