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歪著頭看他:“身為太子知足?可若是身為兒子呢?”
“臣弟聽聞太子前些時日在邊疆遭遇埋伏,您可知曉這個消息?”
皇帝點了點頭,表情中沒有什麼情緒:“自然知曉,幸虧安定侯府的賀景硯,護住了他,才讓太子沒有受傷,否則這次昏迷被護送回京城的,就是他了。”
“護下不利,終究是他無用。”
寧王聽見光啟帝連這件事都要算在太子的頭上,心冷的像是鐵做的。
他臉上訕訕,心裡倒是也不敢再勸了:“賀將軍如今還未醒?”
皇帝歎了一口氣:“沒醒,安定侯府都亂的很。”
寧王聽見這話,也有些惋惜:“這倒是可惜了安定侯,該出來的出不來,不該出來的京城亂跑……”
光啟帝聽見這話,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寧王搖頭:“安定侯府的大公子,為國捐軀,護住了太子,可那二公子,卻像是個腹中空空的草包。”
“那張臉生的俊朗,本王以為他是什麼人才,卻不曾想他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光啟帝聽見這話,回憶著賀雲策的那張臉,也是搖了搖頭:“朕也有此感,此人聰明至極,才思敏捷,看上去是見過大場麵,卻不知道為何,總是做了一些朕無法理解的事情。”
“可賀大若還是如此躺在床榻上不見好,安定侯世子的位置,終究是賀二的,是皇室虧欠了安定侯府,朕也不得不容忍。”
兩人正談著賀雲策的事情,而賀雲策此刻卻是捏緊了手中的方子,在京兆府的門前下了馬車。
他站在馬車前,抬頭望著京兆府前高高懸掛的巍峨牌匾,他猶豫了片刻。
直到腦海中情不自禁的浮現出宋熹之那張平靜的臉,他才突然有了幾分衝動。
賀雲策深吸了一口氣,便直直的進了京兆府內。
此刻的宋若安,正跪在公堂之上,淚流滿麵的望著高堂之上的京兆尹。
京兆尹也盯著她,此刻感到十分的頭疼:“宋若安,你是認還是不認?”
宋若安倔強的抬頭,咬死了事情不肯鬆口:“我不認,這是宋熹之的誣告!”
“大人明鑒,在宋熹之研究那個熏香的時候,我就已經有了那個香,我的夫君可以為我作證。”
“並且我送給婆母、祖母,乃至京城中其他夫人的熏香,已經有了十幾年的曆史了,不是偷的宋熹之的,那些夫人也可以為我作證。”
宋若安臉色慘白,嘴唇乾涸,喉嚨已經完全嘶啞了:“我是安定侯府的二少夫人,是禮部侍郎的女兒,若是大人想要治我的罪,勢必要拿出斬釘截鐵的證據!”
“否則,不要說我,就連我的夫君和父親也不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