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1 / 2)

康熙看著跪在下首的青年心裡很滿意,齊恒是八旗新一代的年輕將領裡最得他心的。

不僅是因為帶兵打仗的才能還因為郭爾羅斯家隸屬正白旗。

正黃旗、正白旗、鑲黃旗是上三旗,上三旗的旗主就是康熙本人,郭爾羅斯家在他親政之後又一向跟他保持同樣的政見,自然對齊恒這個自己人很是看重。

大概有抱負的皇帝都會以曆史上的明君為榜樣,在康熙看來,齊恒這樣年紀輕輕就嶄露頭角的將領之於他就如衛霍之於漢武帝。

“賜座,身體可養好了?”

齊恒在椅子上坐下,用恭敬又不失感動的語氣回答皇上的問題,“回皇上的話,奴才已無大礙,多虧了皇上賜下的禦醫,臣才能恢複的這麼快。”

康熙心裡聽了更加舒服,體恤臣子做的一些事,在得到臣子感激之後,得到的成就感是是翻倍的。

瞧見齊恒臉上黑了也粗糙了不少,還留了道疤痕,想起在玉瑤那聽到的事情。

康熙開口問道:“這幾日朕聽說你的未婚妻西林覺羅氏和惠貝勒的事情鬨得滿城風雨,可有此事?”

齊恒咬緊牙關,眼神冷凝,硬擠出幾個字,“確有此事。”

“你在外為大清征戰幾年,雖然耽誤了婚期,但是萬沒有讓在外征戰的將士受這種委屈的,你若是願意,朕可以從宗室裡給你指個格格。”

康熙這話可以說是很有誠意了,未婚妻被彆人翹了,就給他指一門更顯赫的婚事,還是個格格。

一個有品級的格格,至少也是王府出身了。

可齊恒不願意,重重的跪在地上,康熙看了臉色就沉了下來。

對這補償還不滿意,難不成還非要為這點事懲罰惠貝勒不成。

惠貝勒確實不像話,可這事沒有西林覺羅氏配合,惠貝勒一個人就能做到不成,紅杏出牆也不是牆外的人硬拽的。

齊恒開口所求卻讓康熙一頭霧水,“奴才請求皇上召見靈隱寺苦無大師,事關大清江山社稷。”

乾清宮的香爐裡燃燒著的龍涎香浸染周身,齊恒頭抵在冰涼的地磚上,在上首傳來允諾的聲音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齊恒將這一段匪夷所思的經曆細細講來,“奴才的未婚妻西林覺羅氏與惠貝勒交往甚密,奴才與舒蘭青梅竹馬長大,實在不願意相信這種荒謬傳言...”

自從舒蘭親口說出退婚之言之後,又被富敦撞見和惠貝勒同遊,瓜爾佳氏被傷透了心,恨死了西林覺羅家。

讓家裡的奴婢小廝嚴格看著齊恒,絕對不允許他跑出去找舒蘭。

可是以齊恒的身手和智商,他真想出去,家裡幾個下人哪裡攔得住他。

從後院牆根跳出去的齊恒直奔舒蘭家裡而去,正巧在大街上撞見身著男裝的舒蘭和惠貝勒在大街上同遊,齊恒楞在了原地。

齊恒有四年沒見過舒蘭了,少女長開了許多,熟悉的柳葉眼,鼻尖的弧度都是一摸一樣,可是齊恒感覺不對勁就是看著陌生的很

一個人連換了妝容和衣服都會叫人覺得有點陌生,換了個靈魂怎麼可能看不出呢。

舒蘭站在惠貝勒身邊,抿著嘴笑起來鼻子跟著皺起,從惠貝勒手裡接過一袋玫瑰酥。

直接從裡麵拿出一塊,放進嘴裡,白嫩的手指和玫瑰酥上鮮紅色的果醬映襯在一起,看的齊恒眼暈,巨大的荒謬之感充斥在心裡。

惠貝勒眼尖瞧見的站在不遠處的齊恒,猛的一心虛,轉頭就要離開,卻被舒蘭一把拉住,“唉?你去那啊。”

惠貝勒硬著頭皮轉過身來,伸手指了指前麵,舒蘭這才看到齊恒,眼睛裡全是陌生,“齊恒來了。”

舒蘭不願意的皺起眉,這齊恒就是原身的未婚夫?不是說了退婚嘛,還來糾纏,真是煩人,跟瓜爾佳氏那個惡婆婆一樣討厭。

齊恒走上前仔細打量這張看過無數次的臉,試圖找出自己熟悉的地方,可是沒有,就好像這具皮囊裡再也沒有那個最親密的靈魂。

齊恒低著頭看向舒蘭的臉,聲音低啞著問了那個最想不通的問題,“舒蘭,為什麼要退婚?”

舒蘭終於抬頭仔細看到了這位原身未婚夫的樣貌,又黑又粗糙,眼睛上還有疤痕,看著就凶悍的很,可比不上惠貝勒白嫩。

那可不,惠貝勒生母家世低的很,能生下他得到鄭親王那麼多寵愛,自然長相不俗。

惠貝勒遺傳了生母的美貌,長的非常的帥氣,雖然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舒蘭後退幾步,擰著眉說道:“都跟你們家說過了,我不願意嫁給你,強求是沒結果的。”

“你要是想結婚,願意找誰找誰,我是不會接受這種父母訂下的婚約的。”

看著眼前這個人發紅的雙眼,露出絕望的神情,她心臟跟著一陣抽痛,抬手捂住胸口,疼的嘴唇都發白。

猜測著難道原身有什麼心臟病不成,可得讓惠貝勒找個太醫好好看一看。

惠貝勒一隻腳一直向後撇著,時刻做好跑的準備,就怕齊衡恒憤怒之下突然暴起揍他。

論起身手,十個他也打不過齊恒啊。

可這齊恒還真是個大情種,被女人幾句話就傷到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老婆死了呢,惠貝勒內心嘲笑不已。

齊恒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兩個人走開了,站在街上一動不動。

旁邊酒樓上有一夥八旗紈絝子弟在飲酒取樂,正好看見這出好戲,性子惡劣的開口取笑著。

“齊恒,你未婚妻怎麼跟惠貝勒走了啊。”

“哎呦喂,帽子怎麼染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