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1 / 2)

玉瑤將要封妃的消息一有傳聞出來,妃嬪們就跟餓狗聞見了骨頭一樣,整個後宮的目光都被此吸引了。

而這其中最激動的要數惠嬪了,隻是聽了一點風聲,就連忙散出去人手去內務府打探消息。

采綠剛從外麵探聽消息回來,進了屋子還沒來得及蹲下請安,就被惠嬪一把拉住了。

“可打聽清楚了,是隻她一人晉封,還是其他人也有份。”惠嬪目光灼灼的看著采綠,希望能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惠嬪自信的覺得,皇上要是封妃。最有資格的也該是自己的,就算有傳聞說淑嬪要封妃,那她應該也會跟著一起封。

采綠這下為難了,苦著臉瑟縮著脖子,小心翼翼回道:“聽說內務府隻做了一個人的吉服。”

自然不能跟惠嬪說,沒有你的份,隻有淑嬪封妃,就委婉的提示隻有一個人封妃。

惠嬪當即臉色就變了,她進宮這麼多年,還生育了皇長子,到頭來居然要被一個小丫頭壓在頭上。

不甘的情緒上來,手上我用勁狠狠掐了采綠一下,狠聲罵道:“沒用的東西,本宮要你有什麼用!”

采綠不敢反抗,咬著嘴唇硬忍著,惠嬪就挑最痛的地方下手,什麼手臂內側、腰間全都用力掐了個遍。

采綠在散了銀子,得到消息之後,就知道自己回來恐怕要受苦了。

宮女都是上三旗包衣,不能輕易打臉責罰,但是這種不露在臉上的打罵,她們也隻能忍著,到底隻是奴才,那能反抗主子呢。

更何況,惠嬪這根本不是有錯才罰,而是單純因為心裡不舒服而發泄,采綠哪裡敢躲開,任憑娘娘打罵就是了,忍過去就好了。

今天要是躲了,惠嬪肯定認為她是起了外心,才敢反抗,明天惠嬪就能讓她生不如死。

惠嬪自從受罰沒了宮權,脾氣就變的敏感易怒,遇到不順心的事情,對著奴才們就發脾氣,動輒就是打罵。

雖然顧及著名聲輕易不在不在外人麵前顯露,但是采綠這個貼身伺候的宮女可是吃了不少苦頭。

因為惠嬪被皇上一句‘惠嬪身體不好,在宮裡好好抄抄佛經,修身養性’給關在延禧宮裡抄佛經。

最讓惠嬪惱恨的的是這一句話根本就沒有規定時間。

也就是說隻要皇上不發話,惠嬪就隻能在延禧宮待著,那也不能去,這跟軟禁有什麼區彆。

采綠在惠嬪剛開始抄佛經那幾天,上半身都沒塊好肉,同屋子的小宮女見了都啜泣著給她上藥。

采綠本以為這次可要吃苦了,惠嬪生的氣顯然比平時那些小事引起的大多了。

她心裡怕的厲害,恐怕要弄的渾身傷痕累累才能回自己屋子。

采綠不怕受這些身體的苦,就怕娘娘生氣之後下狠手,她若是傷了身體可就完了,影響了當差,以後可就沒出路了,沒想到這次惠嬪卻停手了。

不是惠嬪良心發現,知道善待她這個奴才了,而是保清阿哥來了。

保清阿哥是惠嬪的唯一的兒子,他來延禧宮要進屋子,那用得著奴才通傳,直接邁了進來。

看見額娘在掐宮女,臉上也沒什麼反應,一拱手,“兒子給額娘請安。”

惠嬪這才停了手,又推了采綠一把,“還不快去給阿哥沏茶。”

采綠連忙小跑了出去,能躲過一劫,心裡感歎真是太幸運了,沒想到臨出門前居然聽見保阿哥在給自己求情。

少年爽直的聲音直入采綠的耳朵裡。

“額娘,采綠伺候也伺候您好幾年了,忠心耿耿,從來沒什麼錯漏,就是犯了什麼錯,也不該這樣罰啊。”

采綠眼睛裡立刻就含了淚水,心裡對保清阿哥萬分感激。

惠嬪哼了一聲,“這個采綠,我讓她去打探淑嬪封妃的消息,回來居然敢敷衍我。”

保清看到采綠走遠了,才淡淡說道:“額娘,她是你的貼身大宮女,可不能這樣隨便打罵,就算心裡有氣,處罰其他奴才也就是了。”

“而且…”保清麵容平靜,“有我那幾句求情在,額娘以後不再打她,賞點衣裳首飾什麼的,她就會忠心耿耿,要是以後再拿她撒氣,那就不能留著了。”

惠嬪有些不耐煩,“好了,不過掐兩下,那就那麼嚴重。”

“額娘,把對自己有怨氣的奴才留在身邊可不是明智之舉,說不定那天就陰溝裡翻船了。”

這可是皇阿瑪在教導他和太子的時候說過的,親近的人罰過一次,就要謹慎再用了。

保清從小是在宮外大臣家裡長大的,也許是血脈,也許是成長環境,他小小年紀就對於很多事情就明白的很。

跟他不對付的太子,雖然比他小幾歲可那心眼一點不差,兩個人你來我往,這種鍛煉之下,成長的飛快。

惠嬪被兒子幾句跟教導差不多的話,弄的有些尷尬她都進宮這麼多年了,早就該懂這些,隻是這些日子太不順遂,才急躁了些。

還叫保清看到了,她這個當額娘的居然還需要自己兒子指點。

雖然心裡對保清的心計手段很驕傲,但是可不打算讓兒子對著自己說教。

惠嬪連忙轉移話題:“我是叫采綠去內務府打聽淑嬪封妃的事情,她要是封妃了,那豈不是壓在我頭上去了。”

她進宮這麼多年,才是個惠嬪,那淑嬪才進宮多久就封妃了。

保清叉開腿,坐在椅子上往後一倚,抱怨道:“額娘,你又瞎胡鬨什麼,老實待著抄佛經就得了,淑嬪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而且要保清說,淑嬪沒封妃之前,不也壓在額娘頭上嗎?都壓那麼長時間了,早就該謀劃了,這時候著什麼急啊。

惠嬪聽了這話,一瞪眼睛,“什麼叫瞎胡鬨啊,我這是為了誰啊,淑嬪封妃以後可就僅次於佟貴妃了,等她生了兒子,那孩子出身就是僅次於太子的,你也不知道著急。”

保清聽到這話,耳朵都快起繭子了,惠嬪總說什麼都為了他,可是至於嗎。

他可是皇長子,受皇阿瑪教導看重,除了太子那個能輕易越過他啊。

就算現在有個什麼出身好的弟弟,跟他差了十歲了一個,等以後他能領兵的時候,那孩子估計還不識字呢。

畢竟是自己額娘,保清也不好直接的說惠嬪笨。

隻好一臉無奈的說道:“額娘,你就彆折騰了,上次那件事雖然沒公布,可是隻有你受罰丟了宮權,明眼人誰不知道那事情是你乾的啊,皇阿瑪看在我的麵子上沒有處置,隻是讓你抄幾本佛經而已,誰晉位也不能晉你啊。”

端嬪被害流產,又誣陷淑嬪,淑嬪證明了自己清白,那陷害的人可就要完蛋了。

雖然最後結果沒公布,宮裡人都猜這事跟佟貴妃和惠嬪脫不了乾係。

佟貴妃抱病在承乾宮養身子,可是皇上根本沒去探過病。

而且那診病的太醫隻說,佟貴妃氏風寒傷了身體,需要靜養,這借口也就糊弄糊弄外人吧。

而惠嬪呢,關在延禧宮抄佛經,宮權還落到淑嬪手裡頭,明顯是顧及著他的顏麵才沒處罰過重。

惠嬪丟了宮權對保清的生活也是有點影響的,惠嬪手裡有權的時候,內務府上趕著巴結,加上惠嬪總是找借口給他送東西。

他的生活水平大幅度上升,但是比太子還是差遠了。

皇阿瑪覺得太子沒有額娘,怕他在生活上得不到最好的照顧,特意指定太子的奶公淩普做內務府總管。

那淩普拿著這權力,把太子的待遇提的高高的,僅次於乾清宮那邊,現在在上書房讀書的就兩個人,保清和太子,待遇天差地彆,保清怎麼可能甘心。

這次惠嬪被罰,保清在阿哥所用的東西都次了一等,太子玩味的眼神,氣的他都繃不住臉色了,想到這對惠嬪也有了些怨氣。

“額娘設了局就設了,要害人就一下子打死,還那麼不謹慎被皇阿瑪查出來了,能不能彆總這樣鬨騰,等以後兒子出息了,自然能讓您母憑子貴。”

他氣的根本不是惠嬪害人,而是害人居然還沒成功,被皇阿瑪抓住了小辮子,叫他跟著丟臉。

保清煩躁的一偏頭,“因為這事太子和他身邊那些哈哈珠子暗暗諷刺我好幾次。”

惠嬪聽了保清的抱怨也明白,他這是怨她拖後腿,她一心為保清打算,他卻埋怨她這個額娘。

咬了咬牙,駁斥保清說的話,“我哪裡犯了錯,你真以為你的麵子能保住我,還不是因為.....”

保清盯著惠嬪看,因為什麼?

可惠嬪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反正額娘不會給你拖後腿就是,就算是太子拿這事諷刺你,你隻管罵回去,鬨大了,你皇阿瑪肯定站在你這邊。”

保清這就特彆感興趣了,難不成那事還有彆的內幕,“額娘,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難道還能是彆人動手,叫惠嬪背了鍋,而皇阿瑪查出來額娘是無辜的?

惠嬪一想起來那事就恨的厲害,端嬪小產的事雖然是她動的手,但是她也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她自詡是個聰明人,可沒想到她居然是那隻蟬。

皇上細查之後,自然是將惠嬪的手腳查的清清楚楚,雖然有些地方關鍵證據沒有,可已經能夠判定就是惠嬪動的手。

本來是打算降為貴人的,謀害皇嗣可不是小罪,就算看在保清的麵子上,惠嬪也彆想全身而退。

還好是因為事情鬨大了,梁九功查的細,居然發現端嬪本人也有問題。

誰能想到端嬪這個受害者居然在這件事裡摻和了一腳,端嬪把眾人算計的團團轉。

那大宮女翠兒在端嬪醒來後,除了罰了例銀以外,其他的懲罰都沒有。

端嬪話說的好聽,這事也不是翠兒的錯,是有心人要害她,怎麼也避不開。

好一個心善心軟的端嬪,臉色蒼白的往那一靠,任誰都要感歎端嬪遭受的無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