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徑直穿過昏暗的走廊,每一步都似乎精準地踏在了未知的節拍上,緊張而急促的氛圍如同無形的繩索,緊緊勒住每個人的心弦。電梯門伴隨著一陣沉悶的轟響緩緩閉合,將外界的喧囂與紛擾徹底隔絕,隻留下我們幾人在這狹小空間內沉重的呼吸聲和心跳的回響,每一次脈動都像是在為未知的命運倒數。
直升飛機的轟鳴聲由遠及近,如同夜色中一頭巨獸的低吼,震顫著每一寸空氣,預示著即將席卷而來的風暴,讓人心生寒意。大約二十分鐘後,那龐然大物終於映入眼簾,螺旋槳如同巨大的風車,在夕陽的餘暉中瘋狂地旋轉著,掀起一陣陣狂風,將周圍的草木吹得東倒西歪,仿佛連自然之力都在為之顫抖。
從飛機上,一個禿頂男人迫不及待地跳出,他身形略顯臃腫,但眼神卻如同鷹隼般銳利,仿佛能洞察世間一切秘密。他晃了晃手中的中心官員身份證件,那份沉甸甸的權威感讓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幾分,仿佛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他遞過來的文件上,密密麻麻的字跡如同迷宮般錯綜複雜,每一個字都蘊含著不可言喻的力量,讓人一眼望去便心生敬畏。局長接過文件,迅速瀏覽後簽字,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斷,仿佛是在簽署著某個人的命運。
隨後,他與莊蝶交代了幾句,目光中滿是信任與期待,那是一種將生死相托的信任,囑咐她務必一路護送我安全到達國家疾控中心。莊蝶的神色凝重而堅定,她點了點頭,仿佛是在許下一個無聲的誓言。
飛機上,還有三四個男性工作人員,他們身著統一的製服,麵容冷峻,如同雕塑般一動不動,仿佛在執行著一項神聖而不可違抗的任務。禿頂男子帶我們上飛機後,向他們點了點頭,那是一種無聲的命令,也是默契的傳遞,無需言語,一切儘在不言中。
飛機開始起飛,馬達聲震耳欲聾,如同巨獸的咆哮,將我們帶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一個充滿未知與危險的世界。我緊緊抓著扶手,指尖因用力而泛白,透過舷窗望去,地麵的房子越來越小,像是被時間逐漸吞噬的記憶,漸行漸遠。不一會兒,整個城市也離我越來越遠,化作一片模糊的輪廓,直至完全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我乾脆閉上了眼睛,不想再看這離彆的場景,心中卻如同被巨石壓住般沉重,湧動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悲涼與孤獨。就在這時,我忽然聽到莊蝶大聲嗬斥,那聲音如同利刃劃破寧靜的夜空,讓我猛地睜開眼。
隻見莊蝶被兩個男子分彆抓住了左右手臂,她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屈與憤怒,如同被囚禁的鳳凰,雖身處困境,卻仍舊保持著那份驕傲與尊嚴。然而,她終究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一步步陷入絕望的深淵。
我想站起來幫她,卻發現自己的雙肩也被人死死壓住了,那種無力感如同被黑暗吞噬般絕望,讓人窒息。我拚儘全力掙紮,卻隻是徒勞無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
“你們想乾什麼?”我驚慌地喊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絕望與無助,“不可以!這麼高掉下去會死人的!”然而,回應我的隻有冷漠與沉默,仿佛我的呼喊在這冰冷的機艙內毫無作用。
禿頂男人慢悠悠地說:“她也是個危險分子,彆磨蹭,快點!”他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決絕,仿佛是在下達一道不可違抗的命令。我眼睜睜地看著兩個暴徒將莊蝶推向飛機艙門,她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中顯得格外瘦弱而堅韌,如同風中搖曳的燭火,隨時可能熄滅。
莊蝶回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滿是決絕與不舍,仿佛是在告彆,又仿佛是在訴說著無聲的誓言。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被撕裂開來,痛得無法呼吸。然而,我終究無法改變什麼,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推出了艙門,消失在茫茫雲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