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新概念戰爭(6)(1 / 2)

北唐 蠶室廢人 6188 字 2個月前

封敏達大步走進驛站正房,拍了靠在牆上打盹的沈宸醒,都問清楚了!”

沈宸一個激靈,揉了揉極明顯的黑眼圈,站起身道:“如何?李光儼有多少人?”

細封敏達抄起放在地上的水袋,先仰著脖子灌了一氣,道:“城裡麵隻有兩個樞銘,不過每帳隻有兩抄,而且全都是副兵,大多是原先的自由民或漢奴,披甲的拓跋家精銳隻有十二帳,這是拓跋彝殷留給拓跋光儼控製城中隊伍的……儒林縣城高隻有兩丈,南麵連垛口都沒有設置,每夜在城上巡夜的士兵隻有八帳,每一更一輪換,分散在四麵的城牆上,南側城牆合隻有兩帳兵八個人巡夜,兩個樞銘按照單雙日輪番戍衛城牆,護城河的水乃是引的無定河之水,深約五尺到六尺之間,寬度為十二到十三步……”

沈宸聽得眼睛亮,問道:“你確定沒有人跑出去麼?”

細封敏達道:“一個都沒跑掉……這不用確定,整個兵站隻有四個人,三顆人頭,還有一個阿克泥,剛剛把甚麼都說了!”

沈宸點了點頭,緩緩搓著手道:“護城河是個大問題……”

細封敏達眯縫起了眼睛:“你想打儒林?”

沈宸點了點頭:“大軍的糧食帶得不夠,這一路上一個寨子都沒看見,補充都沒地方補充。xiaoshubao.net?[小書包小說網網]再有兩天,隊伍便要斷糧了。”

細封敏達道:“儒林乃是銀州地州城。這麼重要的地方,不要等主人或那個老頭子下命令麼?否則……”

他說到這裡卻沒有往下繼續說,坐在一旁呼嚕打得山響的魏遜似乎感受到了甚麼,停下呼嚕用衣袖擦了擦口邊的口水,道:“隻要你能打贏,我沒意見!”

說罷。呼嚕聲又起……

沈宸道:“我們幾百人,在這麼小一個驛站裡藏不住,李光儼很快便會知道我們來了。一旦他知道了,便會在銀州城內戒嚴,開倉放糧,然後給城裡所有的人武器,驅趕他們上城牆。那樣的話再打便困難了。雖說我軍地總兵力是敵軍兵力的十倍,那是沒算城裡的老百姓。真算上的話,人家未必就比咱少。因此銀州要麼不打,要打便要兵貴神速,看準了便不能猶豫!”

細封敏達撇了撇嘴:“你的監軍沒意見,若是你手下的指揮們也同意,我便沒意見。”

沈宸拍醒了一個傳令兵,要他去召集指揮參軍以上軍官來會議。

自從在草甸子邊緣上放出一把大火,關北行營全軍轉向,沒有沿著秦直大道直下統萬城,而是穿越東部的山脈回到了長城根上。沿著長城一路往東北方向行軍,徹底和阿羅王的部隊脫離了接觸。等到三天後阿羅王率領著他險些被大火烤熟了地騎兵們回到秦直道上時,才現這支已經深入黨項境內的敵軍居然莫名奇妙地消失了。

阿羅王與夏州的拓跋光琇拓跋彝玉侄叔等人溝通此事還要花上些時光,而此刻關北聯軍已經穿越了橫山山脈,出現在銀州境內。

聯軍在與敵人脫離接觸的第三天占領寧朔。

寧朔縣乃是唐代達渾都督府治所,屬於原延陀部聚居區。拓跋家興起後滅了延陀部,將其變成了拓跋家的奴隸。當聯軍開進所謂的寧朔縣城之時,現這個齊胸高的土圍子裡的拓跋家貴族已經逃光了,他們同時帶走了所有的牛羊牲畜和糧食,隻剩下一些老弱病殘的奴隸留在原地等死。

那些奴隸一個個瘦骨嶙峋,看人地眼光就像看肥羊。

可惜聯軍自己的糧食很有限,沒有多餘的拿出來接濟這些人。

因此聯軍沒有在縣城中紮營,而是選擇了縣城北麵五裡地的山區之內。

這些餓極了的人。真是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從寧朔出來之後,聯軍向北在橫山山脈當中穿行了兩天兩夜,終於在第六天從逐漸變得低矮然而景色卻頗為秀麗的山區穿了出來。這一片叫野貓山,黨岔、榆溪兩條河一向南一向北注入無定河。三條河流交彙形成地衝積平原上遍布著幾許金黃之色,在這裡竟然能夠看到在定難軍地界上難得一見的農耕景象。

銀州治所儒林縣,便在這塊衝積平原之上。

自從過了寧朔,原本負責大軍左翼的延安團就變成了前鋒,這也難怪,誰讓延安團擁有全軍唯一的一支騎兵呢?

大部隊還在後麵,目前沈宸的位置是在距離銀州城不足三裡地的一個小山坡背後,這裡緊貼著沿無定河河穀一路修來的銀夏驛道,因此黨項人在這裡修建了延州城外的最後一個驛站。

銀州城北便是無定河,城北碼頭地對麵是無定河上一條叫做儒林河的支流的入口。碼頭上,停靠著將近兩百條大小船隻,這些船隻負擔著將統一征調集結在銀州的糧秣給養逆流而上運往麟州地使命,一萬多定難軍全靠這條儒林河在維係糧道。

拓跋彝殷此番進攻府州,在銀州設立了糧秣輜重轉運司,以銀州防禦使拓跋光儼為轉運使,負責後方的統一糧草調度。

如此重要的地

然隻留了兩個樞銘的兵力,還大多是些老弱及奴兵。

這也不能怪拓跋彝殷,銀州實在是距離延州太遠了,中間還隔著重重的山巒,隔著夏州和綏州。

沿著大道進攻的話,南麵的敵軍確實隻有兩條路,一條是出蘆子關沿著秦直道直上統萬城,然後沿著無定河穀銀夏道一路順流而下;另外一條便是出魏平關而後溯無定河下遊逆流而上,先攻克東南重鎮綏州。而後穿越野利家和費聽家兩大部落地防區才能抵達銀州。

因此理論上銀州有著充足的預警時間,是不用害怕敵軍攻擊的。

當然,這一次折李聯軍延長城而上,是個很湊巧的意外。

習慣於騎著馬作戰的人,很容易形成一個思維定勢,離開了道路。所有的山區都是天然地屏障。

因此當延安團已經摸到了銀州的鼻子尖底下,城中的定難軍守軍還一無所覺。

護城河河岸距離城頭隻有二十步左右,被城上的***照得通明反光,今晚的月亮很圓,在這種視覺條件下要想不被人現地接近城牆幾乎是不可能的。

理論上這種情況對守城方有利。

前提是守城方的兵力足夠。

在寬達兩百餘步的城牆上隻有八個士兵巡邏而其中三個還在偷懶打瞌睡地情況下,情勢就逆轉了過來。

城上的兩帳兵隻有四個是拓跋家自由民副兵,另外四個則是奴兵,當然。此刻這些副兵叫正兵,奴兵叫副兵。

三個黨項族兵靠在城牆上打瞌睡,一個勤快點的黨項兵領著四個奴兵在巡邏。

當城外傳來密集的馬蹄聲時,那個領頭的黨項兵困惑地朝著遠方的黑暗處怔,他並沒有得到通知今天晚上將有友軍部隊抵達,但是聽聲音,這分明是一支人數不少的騎兵隊,這個黨項人估計,起碼是一支十帳以上的騎兵部隊才能出這種動靜。

打瞌睡的幾個黨項兵被聲音驚醒,迷迷糊糊睡眼惺忪地站起身來朝著城外打量。和那個最早現情況的黨項兵一樣覺得奇怪。

兩丈高地城牆上土夯的護欄隻到齊腰的位置,這些守軍士兵的上半身都裸露在城牆的防護之外。他們都沒有披甲,盾牌也都放在地上,彎刀都還插在鞘裡,沒有半分戰鬥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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