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2 / 2)

贈我予星光 漾橋 9961 字 4個月前

至少此刻的陸嶼修是那樣的與眾不同。

陳安梨飛快解鎖,備注了“我家大明星”,然後唇角彎著,回他。

“知道啦,我家大明星[遵命]”

陸嶼修在手機店門口,看著短信界麵迸出來的這行字,觸著屏幕的拇指指尖微微發燙。

一鍵退回到主界麵,點開相冊,裡麵有個加密相冊。

隻有一張相片。

女人背對著他,正在抬手紮馬尾,隔著薄襯衣,肩胛骨分外明顯。

她的衣擺掀起來一些,剛好能窺到纖盈潔白的腰線。

陸嶼修垂眸看著,像是吞噬著自己最甜蜜的秘密,彎了彎唇,頰邊的梨渦乍現。

他再次打開短信界麵,看著上麵那行字發呆。

目光再往上,是他乖順備注著的“安梨姐”。

乾淨流暢的指尖點了點,像是深思。

熟慮過後,陸嶼修飛快地點開,直到這條短信的主人變成了“安梨”。

——終於,找到你了。

少年莞爾,目光微垂,唇邊梨渦更深。

街角有人影晃過,瞥見他的時候,難以置信地停住。

陸嶼修擰眉,抬起手中新買的鴨舌帽扣上,麵無表情地往反方向走去。

——

陳安梨漫無目的晃蕩了有一個小時,忽然接到瞿清的電話。

趕到火鍋店包廂的時候,瞿清已經吃得出了薄汗。

她嘴唇都辣紅了,一副酣暢淋漓的樣子,筷子還伸在辣油裡,看她進來,興奮地揮手。

“安安,快來快來。”

季風穿著白襯衣,模樣冷淡,抬手熟練地撈起牛肉丸和羊肉片放到瞿清的碗裡。

陳安梨在圓桌對麵坐下,瞥一眼吃得熱火朝天的瞿清:“大熱天吃火鍋,不怕上火啊。”

瞿清努了努嘴,指她麵前一排王老吉和可樂。

“大熱天火鍋都不讓吃,多讓人上火啊!”

“……”

不再反駁她的奇怪邏輯。

陳安梨抓起筷子,深吸一口湯料的香氣,慨歎:“真香啊。我都快有一年沒吃過火鍋了。”

“切,也就你個死心眼子。”瞿清嚼著羊肉也不忘數落她,“你看看全公司誰家經紀人當成你這樣的?啊?跟著藝人減肥鍛煉保持身材,保持好了,他倒是去給老女人睡了。可你呢?”

陳安梨不置可否。

以前為了讓賀俞接一個運動員的角色,她拚命勸賀俞減肥健身。賀俞這人又不經餓,她就陪他白水煮青菜,吃沒有什麼味道的蛋清和水煮雞胸肉,拉著他深夜跑步,忽然考他一下,劇本背的比他都要熟。

“到頭來還不是什麼也得不到。你就該吃大雨大肉都帶著他,讓他吃水煮菜看著。也好讓他時刻清醒一點,就是吃得苦,才能賺的比普通人多站得比普通人高,才能得到大眾的擁簇!”

瞿清說得振振有詞,陳安梨隔著火鍋蒸騰起的霧氣看他們,季風神情淡然內斂,垂眸給瞿清夾完菜,低著頭麵無表情地吃自己麵前的沙拉。

陳安梨低頭咬了一口牛肉丸,有些自嘲地笑,口齒跟著也含糊。

“我們不一樣。”

瞿清有多幸運,遇到了季風。

“是,你就是那活農夫,碰上賀俞這條毒蛇。”瞿清又氣又心疼地瞪她,“這個白眼狼,可千萬在他那台上站穩了。哪天彆摔疼了才知道回頭。他是不是撞到頭了?你以前怎麼對他的,要他這樣來堵你的路?”

電話裡,瞿清把事情了解了個大概。

其實原因陳安梨也不是不清楚。

賀俞的驕傲和自負一直壓抑著,終於有一天,他以為自己可以釋放了,陳安梨卻拒絕了他。

在他的手隔著襯衣曖昧地碰到她的內衣帶子的時候,陳安梨毫不留情地推開他,拒絕了他。

“哎,安安,你那小弟弟會唱歌跳舞的嗎?”

一陣沉默過後,瞿清忽然問她。

“不太會。”陳安梨想了想陸嶼修那張乾淨的臉,搖了搖頭,“怎麼了?”

“我在想,這個月底季風的巡演就開始了,或許可以給小正太個露麵的機會。”

陳安梨眼睛一瞬又亮了起來,很快又有些糾結地暗了下去:“這……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本來同公司師兄弟互相帶一下也很正常。對吧?”瞿清問季風。

季風依舊話少,點了點頭,聲音低沉,不見太多情緒:“可以。”

正主都答應了,陳安梨也就不再矯情。

畢竟季風現在的咖位,尤其他個人的風評和作品的實力在同代裡格外優秀,陸嶼修如果能在他演唱會上露麵,這是絕佳的機會。

思忖了一下,陳安梨說:“他好像會彈鋼琴,貝斯,吉他,還有架子鼓?”

聽著這不確定的語氣,瞿清直皺眉:“喂喂,你也太區彆對待了吧!對毒蛇溫暖如春,對小正太凜冽如冬?什麼叫好像會?那是會到什麼程度?會彈《小星星》也算是會啊。”

陳安梨無言以對,默默自省,就聽那邊瞿清偏頭,很認真地問季風:“你會唱《小星星》嗎?”

“噗……咳咳咳咳咳咳……對不起……我……”

陳安梨盯著季風麵不改色的模樣,一口辣油卡在喉嚨裡,咳得眼淚都出來了。

——

下午四點,陳安梨準時接到“我家大明星”的電話。

她剛出了商場,包裡塞了全新的手持風扇之類的物品,帶著一種彌補和公平對待的心情,把所有經紀人必備物品除舊換新。

電話那頭少年的聲音溫潤乖順。

“安梨姐,我要去哪裡找你?”

腦海裡瞬間就迸出瞿清教導她的話,“被小奶狗模樣乖巧地喊姐姐然後心花怒放,這是女性的本能好嗎?”

陳安梨忽然有點懂了這種本能。

“的海新城,二樓拾舊咖啡館,直接打車過來吧,還是有些熱。”

“嗯。”

在約定咖啡館坐了大約十五分鐘,透過整麵的玻璃窗,陳安梨看到一輛出租車安然停下。

少年穿著簡單的黑褲白衫,從下來,手裡拎著鴨舌帽,低頭關門的瞬間,能看到黑發的發梢掃過眼眸時的繾綣溫柔。

陸嶼修沒有看到二樓的陳安梨。

他把手中的鴨舌帽翻轉了一下,剛要跨上麵前的台階,身後忽然響起一聲呼喊聲。

“陸嶼修?”

輕柔溫軟,帶著極易察覺的激動和不確定。

陸嶼修的眉頭瞬間蹙起,回頭,目光對上穿著淺粉色裙子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