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1 / 2)

贈我予星光 漾橋 7179 字 5個月前

被子裡的人毫無動靜。

或許是之前他提的條件都不算誘人, 陸嶼修毫不在意他會提供給自己什麼。

他陷入自己的世界裡, 反正陸遠征能給的都不是他想要的,那麼是什麼也沒有意義。

陸遠征定定地看他一秒, 聽到走廊傳來的腳步聲。

他抬手拉上了窗簾,房間再度陷入昏暗。

陸遠征邁步向外,有些憤憤地搖頭。

這小子, 活該。

那就怪不得他了。

陳安梨在大門外等了一陣,一直拿著對講機等回應的保安才有了回應。

放下對講機, 保安對著她點了點頭, 幫著開了門,態度客氣了許多:“陳小姐, 請進。”

陳安梨有些詫異對方對她的稱呼, 她惶恐地說了聲謝謝,向著之前來了一次的彆墅內部走去。

反正上次也是狼狽地獨自離開, 也不差這一次。

陸遠征就等在客廳裡。

他看似慵懶地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 上半身卻是律己地挺直著。

修長的手指落在膝蓋上敲了敲,大門便被管家打開來。

陳安梨攥著手,有些緊張地深呼吸一下, 跟在管家身後走了進來。

“陸先生。”

陳安梨在他對麵站定了, 像是犯了重大錯誤來麵對公司老總的小員工, 有些不敢麵對他的眼睛。

陸遠征的視線如常一般悠遠深沉。

他沉吟了一下,有些疑惑似的開了口:“我想我昨天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陸嶼修不會再回去。你們可以直接把違約金額發給陸氏交涉。陳小姐又何必專程跑一趟。”

陳安梨在他銳利的目光中緩緩低下頭。

陸遠征的話, 明明沒有一個字的指責, 卻無異於是在羞辱她。

“我明白。陸先生。”

陳安梨低下頭,攪緊手指,幾乎能感覺出指甲在手心掐出的月牙痕跡。

她昨天淋了很久的雨,又加班到淩晨,感冒的症狀漸漸加重,頭又沉又痛,帶著鼻音的嗓音訥訥的。

“我辭職了。”

她坦言,終於抬起頭來看向陸遠征。

陸遠征的視線眯了眯。

身體防禦性的往前坐了坐。

陳安梨垂下頭來,被外麵的烈日照得有輕微的眩暈感,此刻漸漸反應出來:“您之前……說的對。我如果換一個工作的話,對誰都好,嶼修也不會出事。怪我當初沒有聽您的。”

陸遠征坐在沙發上,雙手虛握著落在膝蓋上,靜靜地,運籌帷幄地看著陳安梨。

她深吸一口氣,抿了抿唇,抬眼看陸遠征,眼底的光閃了閃,聲音裡不自覺帶上了哽咽:“所以,可不可以麻煩您,讓我再見嶼修一麵……”

父子倆眉眼間有幾分相似,隻是陸嶼修的目光更加澄澈,看向她的時候,乖順的,深情的,癡迷的。

……而不是陸遠征這般深沉的,事不關己的,冷凝的。

也對,她對陸遠征來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個陌生人而已。

管家端了茶過來,深紅色雕花的英式茶具,放了一杯在陸遠征麵前,又看一眼站著的陳安梨,猶豫了一下,放了一杯在桌子對麵。

她像是犯了錯誤般的小學生罰站一樣一動不動。

陸遠征終於有了動作。

他放下搭著的那條腿,整個人坐直了,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話裡卻自帶長輩的威嚴:“坐吧。”

陳安梨猶豫了一下,看著他眼底的審視,乖乖地坐到他對麵,手在膝蓋上又不自覺地攪緊。

小動作落儘陸遠征眼底,一眼看得出的忐忑和緊張。

他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低沉的嗓音開了口:“既然已經辭職了,嶼修也會和星雲解約,陳小姐還見他做什麼?”

陳安梨吸了吸鼻子,腦袋昏昏沉沉的,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水裡了一樣,她努力聽著陸遠征每一個字。

他的話每一個字都毫不留情麵,但陳安梨隻能受著,因為他說的都是事實。

陳安梨這兩天算是見識過陸遠征的手段了,相比而言,陸遠征對她已經客氣很多了。

她認認真真看著陸遠征,眼底是真誠和懺悔:“我想再見嶼修一麵……和他說句對不起。”

“他不會見你的。”陸遠征拒絕的直截了當。

陳安梨的臉上有些掛不住,因為難堪而泛起紅暈。

陸遠征有些無力地歎了口氣,偏頭移開了目光,“他現在不見任何人,對一切都沒有反應,包括我在內。心理醫生說他是在封閉自我。”

“這事我也有錯,我不該把他治愈的希望寄托在彆人身上。”陸遠征再次長歎一聲,收回目光看陳安梨,“我隻有這一個兒子了,陳小姐,作為一個父親,我希望你能離他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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