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懷疑，大世界的壓製之力會影響推演的精準度。
某一刻，林善發動無限。
方圓數千公裡的靈性如同被召喚的潮流，紛紛湧向林善。
隨著靈性的瘋狂流入，一道巨大的能量旋渦緩緩形成，宛如一朵綻放在虛空中的璀璨星雲。
旋渦的核心發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四周的星空，周圍的空間被它的力量所吸引，開始隨著旋渦扭動。
在這旋渦的牽引下，時間產生了微妙的彎曲，形成一個個微小的漣漪，它們在旋渦周圍形成了一道道環繞的光環。
這道旋渦足足持續了五分鐘，方圓數萬光年的靈性幾乎被林善吸乾後才緩慢散去。
旋渦散去時。
林善驟然睜眼，眼中的金紅光芒如同嗜血的魔眼令人膽寒。
他回憶剛剛所看到的畫麵，神色逐漸變得凝重。
他看到了羊皮紙碎片。
羊皮紙碎片，的確在空手裡，或其實空本身就是羊皮紙碎片。
空這個人並不存在，他是羊皮紙碎片憑空創造出來的，羊皮紙碎片憑空創造出一個不存在的個體，並使這個體和其它人的命運緊緊的聯係在了一起。
他現在並不能動空，如果他讓空變回了羊皮紙碎片，羊皮紙碎片創造出的命運聯係會毀了一大片人，所有和空有聯係的，甚至見過空的，都會受到重創，因為羊皮紙將假體的命運和其他人的命運進行了捆綁，幾乎不存在掙脫的可能，至少林善目前沒有解除這種命運捆綁的能力。
羊皮紙的操作，林善大概能看透。
它創造出了一個假的個體，讓時間長河承認了這個假體是真正存在的。
這個時候，如果如果動了羊皮紙創造的假體，這個假體的存在和不存在就會產生矛盾。
綁在其他人身上的命運絲線，這個時候就會被拉緊，會使得所有和假體有關的人陷入存在上的重創。
以自身的命運綁定其他人的命運，這種同歸於儘的打法，林善從未見過。
羊皮紙碎片為什麼要這麼做？
羊皮紙的本體讓自己來找碎片，碎片知道他來了，卻作出這種操作。
它目的很明顯，就是不想讓自己帶走它。
難道...羊皮紙的碎片和羊皮紙產生的分歧？
可他現在也聯係不到羊皮紙本體......
或許，他可以去主動捅破這層窗戶紙。
他剛剛的推演中，除了羊皮紙的消息外，還有一則預知畫麵出現。
他看到一位身穿白色戰甲人形生靈，手持巨劍屠殺神州文明學院的學生。
就連烏鴉校長都倒在了他的腳下。
他不確定這幅畫麵是未來的畫麵，還是曾經發生過的畫麵，但大概率是未來的畫麵。
這代表在未來的某一天，神州文明學院會被這人毀滅。
他不希望這災難來的太早。
或許，可以和烏鴉校長說一下。
數小時後。
校長辦公室。
“你不是在聖陽宗嗎？怎麼又跑過來了？我之前說過多少遍了，這裡不是教務處，不是有事就能來的地方。”林善這次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烏鴉也並沒有抬頭，它的目光似乎被頂在頭上的那本敞開的厚重書籍牢牢吸引，書頁覆蓋著它的視線，它的身體慵懶地躺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