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善默默地喝著‘思飲’,周圍的喧囂與他無關,所有的聲音都被他隔絕,隻有杯中液體輕微的波動和那股淡淡的冰涼味道與他相伴。
突然,林善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瞥向了某個角落。
和一個老太婆的模樣的生靈對上。
那老太婆身形乾瘦,皮膚蒼白得如同乾涸的樹皮,微微褶皺的麵容曆經了無數歲月的風霜。
她的頭發灰白且稀疏,纏繞成一團亂發,淩亂地垂在肩上。
眼睛渾濁,眼皮鬆弛,拄著一根彎曲的拐杖。
她的穿著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一件深灰色的長袍籠罩著她的身體,衣料已經褪色,幾乎沒有絲毫光澤,像是穿了許多年的衣物,布料在歲月的磨礪下顯得格外脆弱,長袍的下擺被歲月撕裂得不成形,邊緣已經泛白,袍子的袖口微微鬆散,露出細如枯枝的手腕,掌心布滿了歲月的痕跡。
最引人注意的是她背後的翅膀——雖然不能稱之為翅膀,更多像是一對迷你、枯萎的羽翼。
它們比一般的翅膀小得多,僅有手掌大小,顏色暗淡,羽毛已經脫落了大半,剩下的羽骨顯得乾瘦而脆弱,像是受到了某種極端的摧殘,它們緊貼在背上,彎曲成一種不自然的角度。
和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老太婆對視,林善能感受到一股奇異的壓迫感。
她疲憊且無力的眼神,像是能穿透所有的表象,洞察他的一切。
她的嘴巴微微在輕輕動著,在與身邊的兩位滄瀾居民交談,但她的注意力,卻一直盯著白裝甲。
如此直接的凝視,白盔甲好像沒發現一樣。
林善不自覺地感到一陣寒意,強行轉移了視線。
林善喝了好幾杯‘思飲’後,白裝甲才想起林善還在旁邊。
他尷尬的笑了兩聲,“抱歉,看入迷了。”
“沒事。”林善輕聲回複,“找我來,就是為了讓我看看這不一樣的滄瀾?還有其它事情嗎?”
“嗯,其實我想和你了解一些外麵的事情。”白裝甲看向林善,“我希望你可以和我說說,滄瀾上麵的深空是怎麼樣的?”
“我聽很多人說過,那裡是安全且祥和的地界,所有的文明各自發展,大部分生物都尊崇深空的意誌,友善且好客。”
“但每個人的版本都不一樣,以至於我到現在都不知道深空究竟是怎麼樣的......”
“再過百萬年,我打算到深空曆練一圈,長假已經提前請好了,所以想在去之前多收集一些資料,我想,我的路途應該不會超過你們這些本地生靈的圈子,什麼地方能去,什麼地方不能去,希望你能給我推薦一下。”
“這...”這個問題倒是將林善難住了。
他的確算是土生土長的深空生靈,而且也去過不少地方。
但要問他深空究竟是什麼樣的地方...他還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按照立場劃分,深空代表正義和自由,但本身也是一個錯綜複雜的地方。
要說友善,應該是不存在的,沒有無緣無故的友善。
最能代表深空的肯定是那些居住在深空的深淵族群,雖然名字叫做深淵族群,但他們同樣是土生土長的深空生物。
這些生物的特點是誠實守信不搞陰謀詭計,不會有太多的花花腸子,但和友善也是不沾邊的。
想了一會,林善給出答案。
“深空比較複雜,在正義和自由的籠罩下,什麼樣的生物都有,每個人的正義和自由都不一樣。”
“虛空的正義,不是高高在上的天域在維護嗎?他們沒有製定一個準確的正義?”白盔甲疑惑,林善說的和其他來自深空的生靈說的又不一。
“或許有這麼一回事,但我沒接觸過。”林善緩緩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