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帽匠當場就心裡一咯噔。
果然不出他所料，義警先生拳頭一捏，沒給他說完話的機會，狠狠地打腫了他的臉。瘋帽匠歪頭吐出一口血，血裡有半顆牙。“蝙蝠俠，她……”
女孩捂住自己的臉，小聲抽噎。
蝙蝠俠幾乎將唇角壓成線，再次上前，鎖喉，擒拿，拉肘，倒摔——瘋帽匠被狠狠摔進不遠處看帽子陳列櫃裡，碎玻璃紮了他一身。
“泰奇。”蝙蝠俠揪著瘋帽匠的衣領從玻璃裡扯出來，尼龍繩縛住四肢，還卸了他的下巴，“你真讓我惡心。”
黑漆漆的義警身後，小瑪麗衝瘋帽匠先生甜甜地笑。
瘋帽匠：“……”
艸泥馬！
蝙蝠俠，我操|你媽！！！
睜大你的蝙蝠眼睛看看啊！到底誰才是需要你抓捕的罪犯！
蝙蝠俠回過頭去，“受驚”的女孩兒已經非常勇敢地強忍懼意，不再哭泣，抱著自己的黑熊布偶，小半張臉埋在後邊，聲音怯弱嬌嫩：“謝謝你，蝙蝠俠先生。”燈火映照著她白淨脆弱的脖頸。
蝙蝠俠的視線在那雙緊緊揪著布偶的手上停留了兩三秒，小女孩用力到發白的指甲使他儘量柔和了態度：“嗯。你家在哪兒？”
這是要送她回去嗎？黑漆漆的義警看上去凶巴巴的，沒想到那麼善良。
血腥瑪麗眨了眨眼睛，“我沒有家。”她小聲說：“您送我到最近的救助點暫住處就可以了。”
*
“哇偶——”女孩兒驚歎的聲音非常不走心，兩聲語氣詞平淡地從她嘴裡吐出來。
她現在在哥譚怡東酒店的總統套房裡。
這家酒店可比之前的小旅館富麗堂皇，每個月都會有三五回募捐午晚宴在這裡舉行，來參加的客人裡不少是哥譚的頂級富豪。
蝙蝠俠支付的酒店錢，他足足付了一星期，走之前還非常好心地建議：“如果你有困難，可以去找布魯斯·韋恩。”
布魯斯·韋恩……
廢棄倉庫裡，凜冬領主摸了摸自己的臉。
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了，聽起來，這位韋恩先生還是一位大善人？
難道是正義與邪惡的交織的劇本，？大善人布魯斯·韋恩發現自己唯一的親人——凜冬領主，是邪惡組織的BOSS，痛苦中選擇大義滅親？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實在太老套了，策劃都沒有點帶新意的劇情嗎？
凜冬領主挑了挑眉頭，忽然露出一個邪氣滿滿的笑容：“既然遊戲自由度那麼高，那我為什麼非要按照策劃準備的任務劇情走呢？”
他猜，修複好傑森·托德的腦子，是他接近布魯斯·韋恩的關鍵，或許會因為這個，得到布魯斯·韋恩的好感。而傑森，他花3000美元買回來的小漂亮，就要回歸韋恩身邊了。
那，他偏要把傑森·托德留在他這兒！
傷可以治好，腦子就先壞著吧。
“我親愛的小傑森，看著這張臉。”男人用槍托抬起少年的下巴，臉上帶起動人的甜蜜微笑，“不管‘他’做什麼，你都會原諒‘他’的，對不對？”
傑森瞅著凜冬領主，慢吞吞地做出點頭反應，像小刷子一樣長長的睫毛緩慢地眨動。
男人愉悅地彎起眼睛。“走，接收我們的地盤去！”
嚴格來說，仙境公司還不算他們的地盤，瘋帽匠還沒死，係統就不會判定地盤侵占成功。
“但是，遲早的事。”凜冬領主端起餐桌上漂亮的小蛋糕，嘗了味道後，眉毛一彎，嘴角一揚，又挖了一勺蛋糕，反手將小勺子塞進傑森嘴裡，“試試？還挺好吃的。”
傑森的咀嚼速度依舊平常，看不出來喜不喜歡，不過，男人喂他多少次，他就張多少次嘴，倒也著實乖巧。
又乖又漂亮的少年，寒酥下定決心，哪怕他身上沒有隱藏任務，她也要養著他！
撿蝙蝠鏢養他！
遊戲界麵，玩家操控血腥瑪麗溶進浴室的鏡子裡，通過鏡中空間到達蝙蝠俠附近。雨停了，蝙蝠車飛掠過水坑，濕潤的輪胎攜走溝裡沉積的腥氣，一雙濕漉漉的手從積水中探出，攀在水坑邊緣，女孩兒的上半張臉悄然浮現，幽暗的眼眸緊盯車身。
車子遠去，頭顱一點一點消失進水裡，水中倒影模糊了片刻，等再次清晰時，便又是灰牆，烏雲，黑天。
好心的義警先生，血腥瑪麗在看著你哦～
蝙蝠俠猛然側頭，蝙蝠車後視鏡中，空無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