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嚇得一哆嗦,連忙抱著孫子跑了。
神醫真是遇人不淑啊,嫁了個陰晴不定的瘋子!
屋內。
夏凜梟冷冷盯著裂開的床榻,一如他淩亂不堪的思緒。
老婦描述的那些場景,瞬間化作一幀一幀活靈活現的畫麵,不斷地在他腦海中閃過。
夾雜著蘇染汐方才的辯駁,攪和地他腦子都快炸開了!
怎麼可能呢?
他失憶的時候,竟然跟蘇染汐親昵如斯?
夫妻相稱,同床共枕。
一日三餐,恩愛和睦。
荒謬!
太荒謬了!
除非換個人換個腦子,否則他絕對不會如此對待蘇染汐。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
趁著他失憶混亂之際,蘇染汐編造了兩人是恩愛夫妻的謊言,特意誆騙自己來鄉下隱居養傷,和故人都斷絕了聯係!
一定是這樣!
夏凜梟惱怒之後,腦子突然清明了片刻——蘇染汐不是千方百計地要跟自己和離嗎?
為什麼突然表現得一副……愛慕於他的樣子?
想到這裡,夏凜梟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倒是沒有想象中那樣震怒。
隻是,如此一來——
蘇染汐還真不是奸細了!
她救了他,是不爭的事實。
夏凜梟捏了捏眉心,想到蘇染汐怒氣衝衝離開的樣子,還有藏在她背後關於自己失憶的真相……
一聲嘹亮的哨聲破空而出,踏墨嘶吼著出現在門口。
夏凜梟冷聲道:“把她帶回來。”
踏墨一揚長蹄,甩著尾巴狂奔而去。
……
夏凜梟能想到的,蘇染汐離開之際,也猜的八九不離十。
她殺了那些土匪,必然不得安生。
隻是沒想到這些死士來得如此快,手段如此狠辣詭譎。
蘇染汐剛走了小半日,就被一幫來無影去無蹤的死士圍堵截殺。
傷口梅開二度,血染了一身裙子。
靠!
下回出門還是算算黃道吉日,最近忒倒黴了。
她拉來的仇恨值,一次比一次凶悍和離譜。
這幫死士就跟影子刺客似的!
武功高不說,機關術和毒術精妙者也有一二,故而對付蘇染汐的招數花樣百出,很快就把她逼到了絕境。
危急之際,蘇染汐腦子裡劃過的卻是夏凜梟那張俊美冷酷的臉頰——他早就猜到這一幕了吧?
難怪之前不攔著她!
蘇染汐攥緊了指尖的火藥彈。
養傷的這些日子,她搗鼓了幾枚新的火藥彈防身用。
不過村子裡物資有限,外頭又封禁了,所以她隻做了五枚。
蕭楚走時,她給了三枚。
如今隻剩下這兩枚了。
一道狠辣的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來:“殺了她!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