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動作一頓,“憑你,也配!”
他冷冷地看著玄羽:“安知行他們是失蹤了,不是死了,你有時間站在這裡質問本王,沒心思去救人?”
玄羽怔了一下:“屬下派了人……”
“安語靈病後體弱,上要管理事務冗雜的城主府,下要照顧嗷嗷待哺的嬰兒,入夜後還不辭辛苦地帶兵入山,尋找大軍!”
蕭楚諷刺道,“你口口聲聲奉安知行為兄弟,如此關鍵時刻,隻是派人去尋?還是你心裡認定他們已經被王妃害死了?”
這話,醍醐灌頂!
撕開了玄羽對蘇染汐一直以來的偏見。
尤其是當他親身經曆了蘇染汐對寧小姐的謀殺,心裡的怨懟和偏見早就糊穿了他的理智,蒙蔽了雙眼。
玄羽臉色慘白:“我不是……”
“你不是有心無力,你是沒腦子!”
蕭楚厲聲斥道:“指責蘇染汐對付蘇淮寧是公報私仇、本王護著自己的王妃是偏袒徇私的時候,你怎麼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猙獰失智的嘴臉?”
他看玄羽的眼神,像是在看一頭蠢到無可救藥的豬:“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啊!結局未明罪先定,我還沒有下令,你倒是先對我的王妃動了私刑,你對本王的王妃就不是公報私仇?為了給蘇淮寧報仇,肆意折辱本王之妻,卻從未曾追查蘇淮寧之過,你對她就不是偏袒徇私?”
“屬下並非此意。”玄羽踉蹌著跪倒在地,臉色慘白。
他想辯解。
可是王爺那雙幽冷深沉的眸子,直勾勾地盯過來。
像一麵無所不能的照妖鏡,輕鬆照見了他心底的陰暗塵埃。
回城之後,他除了照顧寧小姐、穩固城防、派人尋找安知行一行人之外,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報複折磨蘇染汐這件事上。
一想到寧小姐奄奄一息的樣子,他隻想報仇!
甚至模糊了失蹤和死亡的界限,強行給蘇染汐提前扣上了奸細的帽子!
這一點,無可辯駁。
甚至明知道王爺沒有下令,安姐姐阻止,他還是用了私刑,甚至堅持下死手弄死蘇染汐。
正在這時,一名騎兵突然騎馬衝過來,激動大喊:“王爺,大小姐!回來了!”
來人是隨安知行大軍入山的親衛,氣喘籲籲地摔下馬,身上纏繞著血泥和枯藤、蛛絲,語氣卻振奮至極:“我等不負所托。城主押著叛軍頭子,大勝而歸!”
玄羽一怔,失神地看著親衛狼狽但狂喜的模樣,心頭一空。
都……回來了?
眾人大喜:“太好了!城主沒事,任務也完成了。”
安語靈喜極而泣,抓住親衛問:“按王妃的計劃,你們早該回來了,怎麼失蹤了這麼久?”
“說到這個!王妃真是神機妙算。”
親衛激動得唾沫橫飛,還沒注意到他口中的英明王妃現在有多慘烈,“她明裡讓城主帶著人埋伏在山裡各出口圍追堵截,不過咱們抓到的都是殘兵棄子。城主說,有奸細向敵寇告密,所以大軍主力已經跑了。”
“王妃還有暗招——青鴿大人帶著精兵和機關隊,埋伏在山穀底下,果然抓住了叛軍主力。”
“不過……王妃的油糞桶機關威力實在太大,山穀地勢狹窄,多有沼澤濕地,敵寇人數太多,咱們一時忘了王妃的叮囑,用機關過量,導致山穀坍塌!所有人都困在了廢墟裡。”
親衛是憨氣十足的小夥子,撓撓頭不好意思地垂下腦袋,也知道這事兒是他們操之過急才捅了簍子。
“城主帶著人按計劃來援時,不小心被波及、埋了進去,還跟殘存的敵寇撞上了。不過咱們有王妃給的解藥和麵罩,不怕油糞桶的味道,那幫人用不著我們下手,自己就熏暈了一大半。”
眾人:“……”
畫麵感出來了!
王妃那機關,出奇製勝。
油糞桶在密閉空間裡……
陰損,但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