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從驚訝地確認一番:“抓到的奸細隻是丫頭,目前並無寧小姐涉事其中的切實證據,直接把人綁過來,是不是太過了點?”
安語靈意外的看了蘇染汐一眼:“玄羽受了軍鞭,元氣大傷,這幾日又一直在王爺堂前跪著,直到跪暈過去,現在就算是醒了,怕還下不來床……”
“沒醒就潑醒,當初他不也這麼對我的嗎?”蘇染汐看著眾人欲言又止的眼神,冷笑一聲,“你們現在跟我講證據?當初玄羽把我綁在刑架上的時候,可有確切的證據?”
安語靈怔了一下,麵露愧色:“當初是我沒有保護好王妃,讓玄羽魯莽行事了。”
眾人麵麵相覷,默然低頭。
無可辯駁。
青鴿到底還是念著暗衛營的手足之情,走到蘇染汐身邊跪下:“王妃大人有大量,還請不要跟玄羽那個沒腦子的計較。王爺……玄羽已經受到最嚴重的懲罰了。”
“不好意思,我是小人物,小心眼。”蘇染汐淡淡掃了眾人一眼,“你們也不必給我戴高帽子。大人有大量的是聖人,我向來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王妃!”青鴿不讚同地抬起頭,“屬下並非隻為了玄羽求情,現在沒有證據,您擅自抓了寧小姐和玄羽問罪,傳出去必然有損名聲。”
“什麼才叫證據?”
蘇染汐低頭看著青鴿的眼睛,眉眼間噙著一抹淩厲的質問,“當日,機關圖的內容是高度保密,除了我跟王爺,隻有安城主和墨鶴、玄羽、朱雀和你,看過機關圖。”
“就連安大小姐,我隻跟她說了穀底逃生的路線,並未泄露機關圖的點滴。那麼問題來了——桃青不會武功,不可能是偷聽來的機關圖要秘,她一靠近這裡就會被諸多高手發現。”
“區區一個伺候人的丫頭,又是怎麼知道機關圖的秘密並泄露給賊寇的?這還不能說明最大的嫌疑人,就是蘇淮寧?!”
“眾所周知,玄羽對蘇淮寧忠心耿耿,機關圖的泄露渠道,我已經排查過,除了玄羽,沒有第二人選。”
青鴿蠕動了一下唇,卻無可反駁。
王妃的話,有理有據,查有實據。
按律法,也是可以提審蘇淮寧和玄羽兩個嫌疑人的。
或許她是有泄私憤的心思,可路子卻是正大光明!
王妃的惡,一向光明磊落,從不遮掩作偽——這恰恰也是她最讓人信服的原因之一。
付從聽到這一番話,眼底的懷疑徹底變成了信服和崇拜。
原來王妃思慮如此深遠,早在計劃開始前就布局了。
他真是該死,剛剛居然懷疑王妃的行為!
想到這裡,他才恍惚明白過來——王爺最後那句話,原來是早就料到了這一場麵,說出來就是為了力挺王妃的。
歸根結底,最懂王妃的人還得是親夫君呐。
“最後一點——”見眾人有所動容,蘇染汐看向安語靈,聲音清脆有力,“穀底逃生的秘密,除了我和安大小姐,就連青鴿和安知行都是行動之後才知道的。”
“那幫賊寇最後選擇了這一條最隱秘的逃生渠道,如果安大小姐不是奸細,那就是她把消息無意泄露給了奸細!”
眾人麵色一怔,想也不想地反駁:“絕不可能是大小姐!”
“那麼,大小姐說呢?”蘇染汐看著安語靈,給她選擇的機會。
這個局,原本是安語靈配合自己一起布下的。
如今最大的意外不過是夏凜梟的身份疑雲。
如果安語靈把自己當作了敵人,選擇不合作,無可厚非。
安語靈不假思索:“王妃,我明白了。”
她小手一擺,嚴肅道:“來人,封鎖城主府,立刻擺下刑台!將蘇淮寧、玄羽、桃青全部綁上刑架,由王妃主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