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告——”綠珠如蒙大赦,正要離開,走到一邊就踉踉蹌蹌地跪下,驚恐得不敢看他一眼,“王爺,娘娘醒了,請您立刻過去一趟。”
夏凜梟眼神一暗,像是早就料到接下來有什麼等著。
他譏諷似的扯了扯唇角:“本王馬上去。”
沒了窗戶,空蕩蕩的木框‘嗚嗚’往裡灌風,吹到他臉上,宛如刀割一般刺棱著疼。
外頭的夜色一望無際,仿佛醞釀著更可怕的風暴。
……
蘇染汐將雨澤殿鬨得雞飛狗跳,心情愉悅地帶著青鴿和彩衣回了闊彆已久的王府。
直奔冷閣而去。
俗話說,金窩銀窩都不如自己的狗窩。
這冷閣算是蘇染汐穿越過來之後的第一個‘家’。
比起這一路回京的舟車勞頓、風餐露宿的辛苦,這破敗的院子都顯得無比有吸引力。
然而,彩衣卻嚇了一跳,險些以為王妃帶錯了路。
“王妃,您是帶我們來這裡擇菜的嗎?”彩衣看著院子裡開墾出來的小菜園,綠油油一小片,和莊嚴肅穆的王府有些格格不入。
“喲,我種的菜都長這麼大了。”蘇染汐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哈欠,眯縫著眼睛:“等我好好睡一覺,養好精神之後咱們涮火鍋,吃頓好的犒勞一下自個兒。”
說完,她沒管彩衣驚訝不解的眼神,關起房門睡大覺。
青鴿拍拍彩衣的肩膀,“王妃性格散漫,沒那麼多規矩,這冷閣還有兩間小破屋子,你隨便選了收拾一下,好好睡一覺吧。”
說完,她走到後院的木棚裡,跟小鴿子交流感情去了。
彩衣看了一圈,忍不住為王妃心疼得淚眼汪汪——原來,宮裡的流言都是真的!
王爺真的不喜歡王妃,還這麼虐待她!
堂堂戰王妃,怎麼能住在這種破的院子裡?
青鴿姐姐原本是王爺的暗衛,這院子裡連個伺候的下人都沒有,王妃還要自己種菜、做飯……
太慘了!
彩衣隨便挑了一個屋子放下行李,擼起袖子開始收拾冷閣,暗下決心一定要儘量讓王妃過得舒心一點。
……
月落日升,一夜匆匆而過。
蘇染汐回京這一路本來就因為騎馬折騰得不輕,回京之後又馬不停蹄地入宮經曆了九九八十一難,身心俱疲。
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直到第二天下午才被餓醒。
一睜眼,就對上彩衣淚眼汪汪的眼睛。
“王妃,你可算醒了。嗚嗚……嚇死我了!”小丫頭抬手抹眼淚,“奴婢還以為您睡死過去了……”
蘇染汐:“……”
小丫頭可真會說話。
她一時不知道該感動,還是該無語了。
“我說了好多遍——王妃隻是太累了,睡得太死,不是真的死了。”青鴿靠在門口,懷裡抱著一隻棕色的獵犬,語氣相當無奈,“你還要折騰著去請禦醫,吃釘子了吧?”
蘇染汐無語凝噎。
一個兩個的,怎麼老咒她死?
不過——
蘇染汐看著彩衣慌張躲閃的眼神,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吃什麼釘子了?誰為難……”
話音未落,彩衣疼得倒吸一口冷氣,連忙縮回胳膊,瘋狂搖頭:“王妃,沒有誰為難奴婢,奴婢就是太著急出去請大夫,不小心摔了一跤。”
蘇染汐危險地眯了眯眼睛,“過來!老實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