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信可以讓工部和禦書閣的人查驗,年份越久的書信,越難造假。我這一箱子書信,可比賀四那幾張偽造的密信耐得住查驗。”靈犀將最後一箱書冊打開,瞥了麻老二一眼,“這些山匪幕後的主子到底是誰,如今隻有這一個活口知道了。”
這一番話,這些實打實的證據,琳琅滿目,觸目驚心……一時震驚了整個朝堂。
“養這麼多山匪,造這麼多兵器,幕後之人才是要造反啊!”
“賀四一口咬死王爺,還造出這麼多莫須有的密信……看來嶺北叛軍的真正目的就是要嫁禍王爺的謀逆之罪,此人真是狼子野心啊。”
有人信,自然也有人不信。
朱副將懵了半晌,這才站出來反駁道:“就憑這些無主的東西,也不能證明夏凜梟沒有謀逆之心吧?”
“鍛造兵器的礦石,都是朝廷秘密監管的。這麼多兵器,竟然藏在朝廷的眼皮子底下這麼多年,除了遠在嶺北的夏凜梟有這樣的實力和時間,還有誰能做得到?”
不少人表示認同。
墨鶴冷笑一聲,隨手拎起一把劍,揚手一劈。
哢!
劍刃立刻斷成兩截,截麵散發著幽冷的光。
“這鍛刀的礦石,是軍部專用的,而且是京城駐軍常用的。”墨鶴冷冷俯視著下跪的朱副將,“誠如你所說,石礦是受朝廷嚴格監管的,各地出產的礦石材質不一樣,鍛造技術和材料也不儘相同。”
“北部軍士作戰的兵器,一般都是就近取材,北部鍛造兵器,必用爽烈的北江之水。絕不是這種垃圾刀劍。”
“你!”朱副將啞口無言,眼底閃過一抹慌亂,總有種被人推入陷阱的恐慌感。
這些山匪難不成真是劉家豢養的?
如果真是這樣,真正要造反謀逆的人……
他冷不丁打了一個哆嗦,目光落在麻老二身上,壓根不敢想這樣的後果。
這一番話,徹底將劉家和麻老二推到了風口浪尖。
聰明人知道這時候明哲保身,激進的愣頭青和蝦兵蟹將們還在一頭熱地為自家主子撕逼。
劉勤攥緊了拳頭,不動聲色地跟台上的劉貴妃交換了一個眼神,並沒有立刻辯駁什麼。
夏謹言年輕,有些沉不住氣,正要出麵說話。
劉貴妃悄無聲息地拽住他:“彆出麵!不管結果如何,最多就查到你舅舅這裡,他有法子自保。”
“可是……”夏謹言猶豫。
“你一旦出麵,這件事的性質就不一樣了!不管是夏凜梟還是你,一旦有人威脅到他的帝王,陛下不會手下留情的。”劉貴妃低聲警告道,“如果今晚注定走到那個地步,你必須站出去,第一個大義滅親。”
“母妃!”夏謹言難以置信。
“按我說的做,否則大家都得一塊死!”劉貴妃咬了咬牙,眼底閃過一抹沉重之色,不動聲色地拽過心腹宮女,低聲說了句話。
很快,那宮女匆匆離開了。
蘇染汐餘光一瞥,不動聲色地衝青鴿使了一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