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淮寧勾了勾唇,眼底閃過一抹流光,溫順地摟著他的脖子:“爹爹讓我帶句話給你,關於劉大人的事……”
屋內一片春光旖旎。
屋頂上,英側妃攥緊了瓦片,忍了好久才讓自己穩住了暴脾氣,沒有立刻提劍衝下去殺了這對狗男女!
她最愛的男人,最信任的密友,竟然在背後勾搭成奸,還拿她的孩子當兒戲……這兩人實在厚顏無恥,罪不容誅。
“走吧,再聽下去,耳朵也要被玷汙了。”蘇染汐拽著英側妃的手腕,回頭看了墨鶴一眼,“你是跟我走?還是留下來繼續聽牆角?”
墨鶴俊臉冰冷,麵色緊繃著,轉身離開。
午後,陽光散發著刺眼的光影,樹影婆娑下才暫得一絲清涼之色。
蘇染汐遞給英側妃一封信箋,淡淡道:“裡頭是調理身子的藥方,你若信不過,儘管找信得過的大夫瞧一瞧,都是針對你的體質配的藥。”
“你這一次流產是因為落水受害,對女子的身體傷害極大,如果不及時恢複,以後這輩子都可能不會再有孩子了。”
英側妃始終低著頭,像個沒有生氣的提線木偶,呆呆地靠在樹乾後,仰頭看著樹葉間隙落下來的光影,腦海裡恍惚閃過的都是過去這些年的美好時光。
除了家人,夏謹言和蘇淮寧幾乎是她前半生最重要的兩個人。
如今,他們的背叛像一場燎原大火,燒光了她的驕傲和自尊,也毀滅了她對未來的希冀和對生活的期待。
哪怕聽到自己以後可能不會有再有孩子,她的眼底也沒有一絲波動。
男人都是一樣的——薄情寡恩,重利重權,女子隻是他們手中的玩物而已,根本不需要付諸真心和感情。
既然如此,她為什麼還要舍了半條命去給男人生一個不受期待的孩子?
見她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蘇染汐將信箋放在桌子上,語氣依舊不冷不熱,沒有半點憐惜和同情的口吻:“身體是你自己的,就算你不想再要孩子,那也要養好自己的身子,否則豈不是讓親者痛,仇者快?”
英側妃睫毛顫了顫,身體還是一動不動。
“你如果因為彆人的錯誤這麼懲罰自己,再把自己的小命折騰沒了,我保證你前腳出殯,蘇淮寧後腳就八抬大轎進了門,當的還是夏謹言的正妃。”
蘇染汐聽著小丫鬟的動靜快醒了,淡淡道:“是要重新振作為自己和孩子報仇,還是自怨自艾甘赴黃泉,你自己掂量吧!”
說完,她轉身就要從窗戶離開,手腕突然被人一把攥住了。
英側妃眸色陰冷,手指狠狠用力,似乎恨不得捏斷她的手腕一般:“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居心?你和夏凜梟狼狽為奸,想要利用我對付劉家和夏謹言——”
“你說得對!”蘇染汐爽快地承認了,甚至語氣還越說越難聽,“我不僅要利用你對付劉家和夏謹言,還要利用你對付蘇淮寧。”
她故意刺激英側妃:“你活成今天這個樣子,蠢得一無是處,卻還能有被利用的價值,應該感到慶幸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