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凜梟眸光一沉:“兒臣不敢。”
“你哪兒不敢了?啊!深更半夜帶著相府嫡女悄悄闖入皇宮內私會,孤給你隨意出入宮禁的權利,你就是這麼用的?”夏武帝氣得吹胡子瞪眼,想要踹他一腳,目光落在輪椅上,又生生地忍住了。
“現在流言鬨得漫天飛,都說你和相府嫡女夜半私會,早就許了終身,你若是不給人家姑娘一個交代,孤如何堵住相府和天下人的嘴?孤和皇後的臉麵都給你丟儘了!”
夏凜梟麵不改色地抬起頭,將他有意抹去的注意力重新拉回來:“父皇,昨夜兒臣確實不該與蘇大小姐私會,不過是因為幼年她曾在枯井中救過兒臣一命,我們才約在那一處,沒想到,竟然有心懷不軌之人提前埋伏了刺殺。”
“刺殺你的都是死士,已經被你儘數殺死,孤就是想問也無處可問,餘下的線索已經交由刑部去查。”夏武帝眼底閃過一抹疑色,“梟兒,你的腿腳不好,蘇大小姐又不會武功,你們二人到底是如何逃脫那麼多死士的刺殺的?”
夏凜梟早知道他有此一問,淡定如常地拿出一枚機關盒:“說來,這一次全賴王妃的機關術出神入化,早先在嶺安城時曾替我改良過輪椅上的袖箭機關,隻要內力到位,就能加大殺傷力。”
袖箭機關確實是靈犀根據蘇染汐那邊的機關設計圖重新改造過的,隻不過真正的威力也要看使用的人到底內力多高。
蕭楚對付那些人自然用不上機關,可他和蕭楚如今在武力值上最共通的隻有淳厚的內力和使袖箭殺人。
他隻能從這裡下手,才能打消夏武帝的皇帝。
所幸,夏武帝如今對蘇染汐的機關術早就深信不疑,聞言漸漸打消了心頭的疑惑。
隻是對於夏凜梟這個人,他依舊抱有懷疑:“刺殺一事,孤絕不會姑息的。但究其根本,也要怪你不守規矩,擅自與人私會……事到如今,你打算如何處理與蘇大小姐的關係?”
夏凜梟看著眸光閃爍的皇帝,不動聲色道,“兒臣與蘇大小姐從前雖有情愫在,卻從未逾雷池半步,那些流言不過是有心人的拙劣戲碼罷了。”
頓了頓,他像是有些期待一般,補充道:“若父皇願意賜婚,兒臣……恭敬不如從命。”
一旁的新任大太監驚訝地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陰沉不定的皇帝身上,連忙垂眸,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王爺好大的膽子!
深夜私會已然讓陛下這麼生氣了,他怎麼還敢當著陛下的麵請求賜婚?
出乎意料的,夏武帝並未大發雷霆,隻是長袖一甩,冷冷嗬斥夏凜梟道:“賜婚?你既然說自己和蘇大小姐沒有越雷池半步,孤再執意賜婚,豈不是毀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也抹黑了相府的顏麵?”
夏凜梟規規矩矩認錯,語氣似乎頗為遺憾:“父皇教訓的是。”
“這段日子,你便禁足府上好好反省,對外孤會說——你是受了傷在府上靜養,你便在府裡好好準備迎南使團的相關事宜,無詔不得隨意外出。”夏武帝眸光一閃,厲聲警告道:“更不許再和相府的任何人接觸,尤其是蘇淮寧。”
夏凜梟皺眉,似乎不願意:“父皇……”
“越是這個時候,你越是要懂得避嫌,明白嗎?”夏武帝厲聲打斷他,“你是我大夏戰神,怎可一直拘泥於小情小愛?你彆忘了,嶺北叛軍背後縱然是有幕後主使故意針對你,其中也少不了你失察的罪責。”
“如今你傷勢未愈,行動不便,嶺北局勢初定,安知行一個人忙不過來,孤已經派了督軍前往嶺北,那邊的事你暫時不用操心,好好準備應付好南夷那幫難纏的使者吧。”
夏凜梟猛地抬起頭,眼底閃過一抹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