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等你來救我嗎?”蘇染汐齜了齜牙。
倒不是故意挑釁,純粹是疼的。
夏凜梟麵色一沉,“你給塔慕的地圖,到底是真是假?”
“真的啊。”蘇染汐輕描淡寫道,“塔慕又不是傻子,給一張假圖,他萬一發現了端倪,一氣之下殺了我怎麼辦?”
那語氣,那神態,那死不悔改的態度……活脫脫將一個貪生怕死的小人物演繹得淋漓儘致。
本以為夏凜梟會氣到發火,她不動聲色地靠近桌子,毒藥和藏起來的銀針都握在了手裡。
夏凜梟再敢動她一下,今晚就看誰‘死’得更快!
豈料,夏凜梟隻是冷冰冰地掃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紅腫的手腕上,神色微微一頓。
須臾,他竟然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蘇染汐皺了皺眉,盯著他的背影一頭霧水——神經病!他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心平氣和了?
她連戰鬥的號角都在心裡吹響了八百遍,就等著夏凜梟一動手,她立刻反擊報仇,好好出一口惡氣。
結果,就這?
夏凜梟就這麼走了?
“夏凜梟!”蘇染汐忍不住追到門口,皺眉質問,“你就沒什麼想問的?想問就問,過時不候,以後少來煩我。”
“你既有膽子拿自己和相府幾百條人命下賭注,又有能力把人抓回來……不管結局如何,你該死該活,都與我無關。”夏凜梟頭也不回地坐著輪椅離開,背影清絕冷漠,半點不帶留戀的。
蘇染汐愣在門口,細細琢磨他這番話的意思,突然眸光一閃——好家夥!不愧是黑心戰神!
他故意不提審塔慕,一是為了避嫌。
其次,塔慕身為北蠻大王子,身份特殊,夜闖王府搞陰謀這樣的大事,一定會上報給皇帝,而且還要徹查。
到時候自己會是什麼下場,就要看塔慕會不會把自己畫了圖的事交代出來了……
陰險狡詐的家夥!
敢情夏凜梟在這兒等著呢。
蘇染汐咬了咬牙,恨恨地摔上門,“青鴿,今晚我睡客房,明天咱們去找最貴的地方訂製一張奢華的大床,回頭記得找夏凜梟報銷!”
青鴿:“……”
這兩人怎麼一言不合又杠起來了?
頭疼。
她看著蘇染汐有些不自然的手腕,連忙追上來:“王妃,您的手……我幫你上藥包紮一下吧。”
不用問也知道這傷是怎麼來的。
這一對,真是冤家!
“不必了,死不了人。”蘇染汐板著臉把自己的手腕接了回去,正骨的速度比變臉的速度還快,愣是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可青鴿是習武之人,一看就知道這骨頭傷得不輕。
這麼疼的地方,王妃卻連哼都沒有哼一聲,真是夠狠的。
不過——
“還是上點藥吧,否則至少要腫個三五天的。”她正要出去找藥,就看到朱雀拎著藥箱子匆匆趕過來,“王妃,您的手怎麼樣了?我帶了上好的藥來,今晚抹一下,明天就能消腫,疼痛感也能減少一些。”
蘇染汐嗅了一下,都是上好的配方:“多謝了。”
青鴿看著朱雀殷勤的背影,微微挑眉——這家夥以前可沒有這麼機靈,還特意帶來了上好的骨傷藥來。
這種藥是貢品,一直在王府的倉庫裡收著。
沒有王爺的命令,誰敢擅自去倉庫盜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