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氣氛一時間僵住了。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不過空氣中全是劈裡啪啦的火光,仿佛誰先眨一下眼睛就輸了似的。
“你能不能先從我身上起開?”蘇染汐作為肉墊還是沒忍住率先開口控訴道,“天還沒黑,王爺就開始化身了?”
“青天白日,你不也明目張膽地往男人身上撲嗎?”夏凜梟冷冷站起身,麵不改色地抹去唇上凝出的血珠。
他低頭整理衣襟,舉手投足間慢條斯理。
主打一個優雅自持,跟剛剛欲火焚身的模樣完全判若兩人。
蘇染汐翻了一個白眼,這件事上確實是她理虧——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了,剛剛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親一下又不會懷孕!
“你撲也撲回來了,親也親完了,麻煩你出門直行,趕緊離開。”蘇染汐扯了扯衣裳,胡亂扒拉兩下衣裳,眉眼間噙著一抹她自己都沒發覺的煩躁。
夏凜梟瞬間黑了臉。
他還沒有問責,她倒是先甩起臉色來了?
“蘇染汐,你……”
“我錯了,我錯了行了吧。全都是我的錯!”蘇染汐一副渣男上身的口吻,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質問,“我的錯,那就衝我來。一人做事一人當,王爺既然賞罰分明,那就彆為難我身邊的人。”
身邊人?
她對一個丫鬟和護衛都這麼在意袒護,唯獨跟自己說話的時候橫眉怒目滿臉不耐煩!
夏凜梟氣得一張俊臉黑沉如水,真想扒了她的皮看看裡麵裝了多少根反骨,生來怎麼就這麼喜歡跟自己作對?
“既然知錯了,那就看跟寧家撇清關係。”夏凜梟拉回理智,居高臨下地看著蘇染汐:“你不是一向討厭旁人拿你當活菩薩嗎?怎麼,眼巴巴湊上去救寧之言,難不成你還看上人家了不成?”
該罰的罰了,該說的話也說了。
他原本想等著蘇染汐低頭,順勢給個台階下——看在她抓了塔慕的份兒上,自己勉為其難幫忙找鐵者也不是不行。
既然派了青鴿去工部遞話,他已然是表明了態度。
之所以懲罰彩衣和梁武,他是想壓一壓蘇染汐不管不顧的行事作風,讓她知道這件事一旦處理不好的嚴重性。
沒想到——
夏凜梟說的隻是冷嘲熱諷的氣話,蘇染汐竟然承認了:“看上寧之言是什麼很困難的事嗎?人家寧大公子溫潤如玉,俊美無雙,關鍵是通情達理有腦子,明辨是非還公正客觀……這樣的絕世好男人,哪個姑娘看了不怦然心動?”
“你!”夏凜梟突然捏緊了蘇染汐的下頜,凶狠地盯著她的眼睛,“蘇染汐,你非得氣我是不是?”
他咬牙切齒地質問道:“身為王妃,你最好給我安分守己,恪守婦道,做你該做的事!”
蘇染汐舔了舔紅腫的唇,挑釁道:“王爺是不是剛剛還沒親夠?還想繼續跟我纏綿纏綿?”
“做你的春秋大夢!”夏凜梟被她這雙嫵媚的眼睛迷了一下,可是目光落在她嘲諷的唇角,一時氣怒更甚,“寧蘅心機深沉,行事詭譎,遠不是你能對付的。你非得招惹寧家,那就不要打著戰王妃的旗號到處招搖。”
他冷冷地取走自己之前給蘇染汐的令牌,反手將人摔在床上,警告般地暗示道:“將來就算你哪天死在寧家,那也是咎由自取。”
夏凜梟冷冷瞪了蘇染汐片刻,見她還是板著臉丁點不服軟,頓時氣得麵無表情地摔上門,坐上輪椅生氣地離開。
可憐無辜的門框彈跳好幾下,震顫的動靜激蕩起塵灰無數,模糊了男人離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