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小東西一直以蟲卵的形態藏在夏凜梟的皮肉底下,估摸著等他的傷口愈合了都不一定能發現。
到時候這蟲卵以血液為食,不斷侵蝕夏凜梟的元氣,甚至還會有其它更狠毒致命的殺招,說不定就藥石無醫了。
“難怪王爺受了重傷卻沒驚動任何人,直奔冷閣而來了。他定然是起疑了……”青鴿連忙將夏凜梟扛到床上安置好,回頭看向蘇染汐,“王妃,朱雀前往嶺北救治玄羽,王爺身邊沒有信得過的大夫。他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第一時間來找你,說明心裡是拿你當自己人的。”
蘇染汐嫌棄地扔了沾滿腥臭味的外衣,“我謝謝你啊,這份殊榮誰愛要誰要,我這人最怕麻煩,而夏凜梟最喜歡給我製造麻煩。”
她不滿道:“該做的我都做了,你趕緊把人弄回去療傷,血糊糊的再弄臟我的床!”
青鴿氣急:“王妃!這不是鬨脾氣的時候。”
“這也不是他對著我喊打喊殺的時候,吃一塹長一智,你家王爺的破事我懶得管,省得他一醒來再要弄死我。”蘇染汐對青鴿請求的眼神不為所動,“行,你們不走我走!今晚你的房間歸我了。”
“王妃,王爺悄然潛入,定然是不想此事有你之外的人知情,若是我這個時候把他送走,必然鬨得滿城風雨。”
青鴿連忙攔住人,急著求道:“王爺還在禁閉中,名義上是不能出入的,一旦讓人發現他受這麼重的傷,傳出去就解釋不清了。”
蘇染汐皺著眉‘嘖’了一聲:“我就說他隻會給我找麻煩,真是一刻也不讓人安生。”
她轉身去櫃子裡掏出一大堆瓶瓶罐罐,以極快的語速給青鴿說了用法用量,狠狠喘了一口氣:“他的傷口要儘快消毒,上藥,包紮,多耽擱一會就多一分感染的風險,你要是一個人忙不過來,我可以幫你搖人。”
青鴿看她一臉油鹽不進的冷酷,本來有點生氣。
隻是一想到王爺之前為了維護蘇淮寧,確實多次傷了王妃,以她睚眥必報的性格,這時的反應也算正常。
今時今日,蘇染汐剛剛救了王爺的命,理論上她沒資格怪王妃冷血無情:“屬下知道了,麻煩王妃請墨鶴過來一趟。”
青鴿說完就去給夏凜梟處理傷口,神色焦急,擔憂不減,上藥的手都在微微發抖,可見對剛剛那驚悚的一幕還心有餘悸。
蘇染汐深深看了一眼,沒有多言,替人把墨鶴找來之後就瀟灑地去了青鴿的房間休息。
一覺到天明,將醒未醒之際卻做起了噩夢,總覺得有一道詭異冰冷的視線一直追著自己跑,怎麼都甩不掉。
蘇染汐猛地睜開眼睛,冷不丁對上一雙冰冷的眼睛慘白的臉,嚇得一拳頭砸過去:“鬼啊!”
小拳頭輕鬆被男人的大手納入掌中。
夏凜梟身形晃了一下,黑著臉諷刺道:“你這麼囂張跋扈無法無天,居然還會怕鬼?”
“怎麼是你?”蘇染汐抽出手坐起身,驚奇地打量他一眼:“不愧是打不死的小強,才一晚上就能下床了!”
“托你的福,我還死不了。”夏凜梟皺了皺眉,“昨晚的事,青鴿都跟我說了。那隻蟲子……”
“我什麼都不知道。”蘇染汐連連擺手,“你有能耐就自己去查,彆問我,沒結果。”
夏凜梟危險地眯了眯眼睛,突然彎腰將蘇染汐壓倒在床褥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