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一關,外頭來了新的侍衛,重重看守,將整個宮殿圍得滴水不漏——皇帝的警告,明目張膽!
“殿下,你沒事吧?”須臾,白琅從密室出來,擔憂地看向蘭幽,“屬下愚昧,不知殿下為何要明咬那蘇染汐?此人睚眥必報,行事向來不通常理,殿下這般明目張膽地放大矛盾,豈不是往自己身上潑臟水?”
殿下聰慧絕頂,人前的囂張跋扈不過是迷惑人心的把戲,斷不至於‘當眾咬人’這麼草率愚蠢。
聞言,蘭幽麵上的怨憤、不甘、怒火……頃刻間消失得一乾二淨,隻有一片冰冷的平靜。
“宮宴之上,我們要促成行動,必須給蘇染汐下藥,讓她動情。”她拿出帕子浸了特製的藥水,慢條斯理地抹去唇上的口脂,“隻是蘇染汐繼承了蘭霜的天賦,百毒不侵又是個用毒高手,普通藥和蠱,對她都不管用。”
“今日,她來得巧,正好給了我可乘之機……我的嘴唇上抹了情絲蠱碾成灰的口脂,隻要沁入蘇染汐血液中,藥性就會潛伏起來,伺機而動,一旦她飲了宮宴上特定的茶酒,就會情動失智,任人魚肉。”
白琅不由麵露佩服:“還是殿下深思熟慮,屬下自愧不如。殿下的戲毫無破綻,就算蘇染汐再聰明,也不想到這一口牙印暗藏殺機,隻怕她如今還在沾沾自喜於自己利用一個牙印就壓製了殿下您吧?”
蘭幽冷笑一聲,麵無表情地將手帕丟入垃圾桶中:“今日之辱,來日自然要加倍奉還。且讓她得意些時候吧。”
……
須臾。
蘇染汐坐於殿內,盯著手上的牙印,皺眉問太醫,“您可看出什麼異樣?這牙印有什麼貓膩嗎?”
“王妃折煞老臣了。聽王禦醫說,王妃是用醫高手,若是這牙印有貓膩,您早就發現了不是?”太醫搖搖頭,留下外敷的藥就告辭了。
“王妃,您懷疑這牙印有問題?”彩衣神色凝重,“真沒想到,堂堂南夷公主竟然不顧禮儀,當眾對您下嘴,實在有失身份,確實值得懷疑。”
“我也是這麼想的。”蘇染汐給自己把了把脈,幾次三番查看傷口,依舊沒發現什麼異樣,“隻是,如今確實查不出什麼異樣,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百思不得其解之際,青鴿推門進來。
“王妃。”她看一眼彩衣,小丫頭立刻識趣地離開,“奴婢去準備吃食,王妃累了這麼久,想必是餓了。”
等彩衣離開,青鴿才低聲道:“蕭楚被關了禁閉,無法隨意外出,特請王妃入夜之後前去一見。”
“乾什麼?他還想刺我一劍?”蘇染汐翻身上床,“不見!”
青鴿:“……”
不愧是蕭公子,還真是把王妃的心思拿捏得穩穩的。
她拿出一封信,放在蘇染汐身邊:“蕭公子料想王妃生氣,便悄悄遞了信出來,還叮囑王妃這幾日要小心飲食起居,不要被人鑽了空子。”
蘇染汐眉心一動。
看來,蕭楚一定是發現了什麼。
她翻身起來,拆了信一看,眉心頓時擰緊了:“他們要在宮宴上動手腳?難怪……”
青鴿:“難怪什麼?”
“這宮宴是大夏歡迎南夷使臣舉辦的歡迎會,南夷人想動手腳搞事情,沒那麼容易。所以,這一次未央殿和蘇淮寧都牽扯了進來。”蘇染汐揉了信,麵無表情道,“看來,他們這一次是要玩個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