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父子看似親密無間,實則仇恨洶湧,誰都想要對方死,且死了還要遺臭萬年!
宮闈鬥爭,權力傾軋,陰謀詭計,你死我活……
蘇染汐想到皇帝的手段,青天白日的就感覺到一股駭人的寒意,不由地低聲道,“皇帝的胃口大著呢!”
承乾殿。
“那邊如何了?”夏武帝一邊批奏折,一邊詢問暗衛,似乎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王爺回殿之後,謹遵聖諭,一直在關禁閉。王妃不曾前去探望,似乎還在生氣。”暗衛說。
“這麼說,這兩人倒是真的不和?”夏武帝停下筆,若有所思地看過來,“那你覺得孤的大皇子心裡頭裝的到底是誰?”
“屬下不敢妄言。”暗衛連忙低頭。
“妄言?”夏武帝似乎想到什麼,突然冷笑一聲,“孤的這位皇子近來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時不時頂撞妄言幾句,孤都快忘了他從前克己深沉的模樣……”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手上的奏折,淡聲道:“如今,他看著倒像是變了一個人。”
暗衛不敢說話,莫名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寒意頓生。
“去將伏桑帶來。”夏武帝說完,暗衛立刻去辦。
不多時。
伏桑被抬了進來,背脊上的傷痕累累剛剛才上完藥,周身縈繞著一股濃鬱的藥味。
“奴婢參加陛下。”她正要爬起來行禮,隻是稍微一動就牽扯著傷口,疼得臉色煞白。
饒是如此,伏桑還是拚著一頭冷汗,忍著劇痛慢吞吞地爬起來,跪下請安的時候,背上的傷口火辣辣的疼,骨頭仿佛都要散架了。
夏武帝冷眼看著她掙紮請安,始終一言不發。
直到伏桑穩穩跪好,額頭點頭磕出了血,他才漫不經心的抬手:“孤罰地重,你可有怨懟?”
“奴婢有負聖恩,陛下自當處罰,怎麼會心生怨懟?”伏桑一臉惶恐,“陛下折煞奴婢了。”
“好端端的,嚇成這樣做什麼?”夏武帝平靜道,“孤自小是由乳嬤嬤帶大的,你是嬤嬤的女兒,孤向來對你寄予厚望,賜予你承乾殿大宮女的職位,隻是你這次卻讓孤很失望。”
伏桑嚇得滿頭大汗,立刻磕頭不斷:“奴婢該死,求陛下責罰。”
“該死?”夏武帝問:“那你倒是說說,自己錯在哪裡?”
“奴婢奉命‘保護’九公主,沒有察覺王爺何時入殿,沒有及時阻止王妃和九公主起衝突,沒有看顧好王爺……”伏桑一樁樁的細數,卻被夏武帝冷不丁打斷:“近來,九公主殿中明麵上平靜如水,安全有保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條,你‘保護’得很好。”
“梟兒秘密入殿,身手詭譎,滿殿的侍衛和暗衛高手都沒發覺,原也怪不得你。王妃性格張揚,一向隨心所欲,雷厲風行,人儘皆知,她身在高位,你一個宮女阻止不了,何罪之有?”
“至於梟兒無辜昏迷在九公主房中的事,既是他自願前來,是生是死都怨不得旁人,他該有這個擔當,你更不必攬責。”
“陛下……”伏桑聞言更加惶恐,越想越不知道錯在哪裡,仿佛生來就是錯的,“奴婢無知,請陛下指點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