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反應過來,他匆忙收回冒犯的目光,紅著耳朵後退半步:“王妃恕罪,屬下所言句句肺腑,並非有意冒犯。”
‘斷子絕孫’這樣的話,可不是他說的!
“改道!”蘇染汐突然一聲令下,聽得梁武高興之極,狠狠鬆了一口氣,“王妃想通就好了,並非屬下危言聳聽,實在是蘇相深不可測,屬下也是為了王妃的安危著想。現在掉頭回王府也……”
話音未落,蘇染汐掀開車簾淡淡吩咐付叢,“先去添香樓。”
付叢正駕著馬車,聞言險些一個趔趄栽倒在地,難以置信地回過頭:“添香樓?王妃,雖然屬下在京城是初來乍到,可是這個添香樓‘盛名遠播’,那是京都赫赫有名的第一青樓,頗受青睞。”
他回頭瞥一眼王妃美豔動人的臉頰,怎麼看都是個神仙一般的絕色美人,好端端的去那等煙花之地做什麼?
“王妃這時候去青樓,難不成還要招花魁尋歡作樂?”
“唔,就是要招花魁!”蘇染汐勾了勾唇,無視了三個手下震驚又懵逼的眼神,催促道,“彆耽誤時間了!早去早回,咱們還能趕得上相府的晚飯……”
付叢縱然心有疑慮,可是對蘇染汐的話自然是唯命是從,連忙駕著馬車改道添香樓。
梁武和彩衣相視一眼,一臉無語凝噎。
彩衣咽了咽口水:“相爺要是知道王妃是從青樓回的相府,咱們還能吃得上一頓熱乎晚飯嗎?”
“……”梁武欲哭無淚的搓了搓臉,“熱乎的晚飯沒有,熱乎的家法估計等著王妃呢!”
添香樓是聞名遠近的第一青樓,曆年花魁皆出於此,這裡的姑娘不同於普通青樓妓子的豔俗無趣,好些都是出身不俗的官宦女子,隻因家族沒落才淪落風塵,在青樓賽道開辟了一個全新的天地。
雅妓!
這裡的姑娘們上至出類拔萃的曆年花魁,下至剛入門的萌新菜鳥,無不身懷雅技——詩詞歌舞,煮酒烹茶,舞刀弄槍,琴棋書畫……
隻有客人想不到的花樣,沒有她們炫不了的技。
員工質量高,接待門檻自然低不了。
凡俗來這裡尋歡作樂的客人無不非富即貴,絕非隻為魚水之歡而來……隻圖一時床笫之歡的人,反而成了此處的奇葩。
“王妃,你不會以為這樣女扮男裝進青樓,就沒人認得出你是女子了吧?”梁武誓死阻攔蘇染汐進入添香樓,“這裡的人,不管是青樓中的女子,還是來尋樂子的男子,哪個不是火眼金睛?您這樣的相貌身段和氣質,哪裡像個男人了?”
彩衣也跟著勸:“王妃,這要是貿然進去,萬一遇上不長眼的流氓調戲……吃虧的可是女子啊!您的名聲到時候可要受損的。”
“這裡真有不長眼的流氓,那就用魔法打敗魔法!”蘇染汐將彩衣攔在馬車上,扭頭又將羅裡吧嗦的梁武推了過去,“你們留在這裡,彩衣要是跟我進去,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估計上趕著調戲她。”
梁武本來要攔著她,聞言下意識站在了彩衣身旁,低聲囑咐道:“你這弱質纖纖的小身板,確實不能進去。”
彩衣急了:“不行!我怎麼能讓王妃一個女子去這種地方?”
她剛要蹦下去,突然聽到一陣粗狂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