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陳木麵色凝重。
這場景,似曾相識。
當初王妃回門之日,就是這般賴在門口招搖不斷,非逼得大夫人親自出門迎接才肯善罷甘休。
如今,她難不成還妄想相爺親自出門迎接麼?
如此可笑,王妃怕不是飄了!
今日就算是王爺陪著她親臨相府,也不可能逼著‘病中’的相爺出門迎接——此為大不孝!
“這份大禮非你莫屬。”在眾人驚訝期待或戒備的目光中,蘇染汐高調地拍拍手,“來人,把本王妃的大禮抬上來。”
梁武憂心忡忡地看一眼王妃,隻能親自去將鐵鏈加身的男子押送到相府門口:“跪下!”
那人被嚴刑逼供得隻剩下一口氣,糊滿了血跡的臉頰看不出原本麵貌,隻有一雙黑黝黝的淩厲眸子讓人不由膽寒。
被逼下跪時,男人微微動了一下腦袋,眼神中依舊充滿了桀驁不馴……若非渾身綁滿了鐵鏈,怕是當場就要開打。
饒是重傷至此,他攥緊拳頭傾注內力之時,周身的鐵鏈還是颯颯作響,充滿了威脅,嚇得周圍的吃瓜群眾下意識後退。
蘇染汐冷笑:好強的內力!傷成這樣還有這麼大的爆發力和威脅,這可不是普通的刺客!
“王妃,小心!”付叢和彩衣神色一緊,雙雙護在蘇染汐身邊。
“大膽,竟敢在王妃麵前放肆。”梁武則是一腳踩在男人背上,逼得他五體投地地趴在相府門口,“跪好了!”
“呸!”男子狠狠啐了一口,充了血的眼睛仇恨地看向蘇染汐,仿佛她掘了他祖宗十八代的墳一般,“妖女禍國,大夏危矣!”
如此大膽包天的話一出口,眾人震驚不已,議論紛紛。
唯獨陳木聽到這把沙啞得幾乎變了調的聲音,卻是眼皮跳了跳,下意識往前走了一步,又在蘇染汐微笑的眼神中停下腳步,身子一僵。
“妖女禍國,大夏危矣~~說得好!”蘇染汐卻是爽朗一笑,笑得眾人莫名其妙,還以為她氣瘋了。
“王妃,你怎麼還笑得這麼開心啊?這個膽大包天的刺客竟敢辱罵您是妖女,簡直豈有此理!”彩衣氣得小臉皺成了包子,恨不能親自撲上去踹刺客兩腳。
聞言,陳木眸光閃了閃:“王妃,此人既然是刺客,送往官府查辦即可,放在相府門口不合適……”
還未說完,就被打斷了。
“我笑,是因為他蠢啊。”蘇染汐蹲下身子,拔出頭上的金簪戳了戳男人乾澀起皮的嘴唇,“此人是刑部要犯,跟當初刺殺我爹的刺客息息相關。他在刑部遭遇酷刑之後自行招認是南夷匪徒,跟那南夷刺客是一夥的,殺人是為了滅口……”
她眼神一厲,猛地用簪子劃過他的嘴角:“若是南夷人,何必關心大夏死活?真有我這樣的妖女禍國,南夷人隻怕要偷著樂然後等著坐收漁翁之利吧?”
“啊!”男人雙目赤紅一片,猛地抬起頭怒視著蘇染汐,唇角有一道血口蔓延至耳後根。
傷口皮肉翻飛,血色彌漫。
看著十分駭人。
眾人嚇得後退半步,看著蘇染汐的眼神變得敬畏和懼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