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汐擺擺手,大大方方的說:“兵部尚書又不是傻子,今日我這一招請君入甕,利用他對當朝丞相甕中捉鱉,他為人棋子,自然不悅,與其我假仁假義的套近乎,不如坦坦蕩蕩地承認,讓他當場把氣撒了,事後理智自然回來得快。”
“十八惡鬼的案子,兵部難辭其咎,他是聰明人,自然知道在陛
話音剛落,身後就傳來一道不陰不陽的掌聲,“王妃這一手弄權之術,倒是將官場人心看得透徹至極,難怪今日這一場大戲唱得如此酣暢淋漓,不管是棋子還是下棋之人,各得其樂。”
蔡永頭皮一麻,僵硬得不敢回頭,“王妃,那位就是左文青!當朝太師的嫡長孫,當年的新科狀元,才情經略,當世一絕。若非他不願意仗著家世升遷,也不願意參與黨爭,區區一個刑部侍郎早就裝不下他了。”
蘇染汐意外地看一眼來人:“他就是左文青啊,跟想象中倒是不一樣,瞧著像個氣質羸弱的文弱書生,還生得一副漂亮惹人憐的好相貌。”
“噓!王妃,使不得。”蔡永嚇了一跳,險些蹦起來將蘇染汐拉遠一些,省得這些嚇人的話隨風飄入正主耳朵裡,“左大人瞧著好欺負,實則是個腹黑老狐狸,相當不好惹,生平最厭惡旁人言說相貌。”
他壓低了聲音,悄然道:“這位可是個心高氣傲的主兒,當初太師隱退之後,膝下無地力之子孫在朝中留名,遭到不少人嘲笑,導致太師府一蹶不振,偏偏這個時候左文青異軍突起……”
蘇染汐想也知道:“這位太師長孫悄悄參加科考,然後驚豔所有人?”
“這……”蔡永愣了一下,“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蘇染汐挑了挑眉。
峭壁之上,寒風之中——
一人紅袍墨發,麵如冠玉,眸若星辰,五官線條柔和,但眉眼間卻不乏肅穆正色,一身浩然正氣不可侵犯。
山林蕭瑟,萬物空絕,他置身其中,便是一抹活脫脫的人間奇色,氣質清正,郎豔獨絕。
蘇染汐突然問:“你很怕他?”
“左大人有手段有能力也有心機,即便屈尊於前任刑部尚書那般狹隘之人手下,依然自得其樂,屢建奇功,可見他能力和手腕不俗。”
蔡永小聲提醒道:“王妃若要往前走,此人可萬萬得罪不得。刑部尚書一職空缺,左文青如今查清了蘇相和刺客勾連一案,在順勢翻出侯府的案子,隻怕很快就要接任尚書一職了。”
”明白了,多謝蔡大人提醒,這個案子你就不要插手了,接下來是刑部和兵部的戰場,陛下那邊如何拉扯交代,都不關工部的事。”蘇染汐告彆蔡永,率先朝著左文青走過去。
蔡永看著她笑眯眯的樣子,微微鬆了一口氣:幸好!王妃聽勸,沒拿對待兵部尚書的態度來應付左文青這個深藏不露的腹黑狐狸。
下一刻——
“左大人,我引你入局鏟除相府,你不生氣嗎?”蘇染汐在左文青麵前站定,一副坦蕩蕩的模樣,理直氣壯的不行,“兵部尚書可是氣得不輕,聽聞左大人智計無雙,必然對本王妃的小心機了如指掌,一定更氣吧?”
她左顧右盼,突然拔下頭上的簪子遞給左文青,“我是個直腸子,不懂得彎彎繞。左大人實在生氣,要不你刺我兩下出口惡氣,咱們一筆勾銷?”
蔡永嚇得一個踉蹌,暗歎自己剛剛高興得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