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毒藥種類複雜,都是我根據《萬毒冊》新研製的變種,配方複雜而且沒有解藥,不致死但是會讓你每一天都疼得生不如死,從此以後隻能像個廢人一樣癱瘓在床上,吃喝拉撒不能自理,口不能言,身不能動……”
她俯視著大夫人快要瞪掉的眼珠子,冷冷道:“放心,你的耳朵和眼睛都能用!我會定時讓人彙報蘇淮寧的近況給你,讓你這個當娘的時時知道寶貝女兒過得有多慘,卻隻能眼睜睜看著,什麼也做不了。”
“你……唔……”大夫人驚恐地長大了嘴巴,拚命乾嘔卻什麼也吐不出來,身體很快就不能動也不能說話,隻能赤紅了眼睛死死瞪著蘇染汐,恨不能用眼神殺死她。
難怪!
難怪她一嫁人就和變了個人一般,讓人難以拿捏——原來她早就知道春無雙被害的真相,從一開始就想覆滅整個相府。
難怪她一開始那麼痛快地答應寫聘書,夏凜梟也不反對——原來他們兩個早就默契地將計就計,要用這一紙婚書徹底將她的女兒送入萬丈深淵。
春無雙……春無雙……
這個賤人!
死了也不讓她安生,留下這麼一個孽種處處跟她作對!
早知今日,當初她就該弄死這個孽障,也好過今日連累她的女兒跌入地獄,萬劫不複。
“送回藥王穀吧。”蘇染汐厭惡得不想再看她一眼,“這樣的報應,足以震懾藥王穀,讓他們以後夾著尾巴做人了。”
……
須臾,相府上下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之中。
所有人都退了出去,識趣地將空間留給了夏凜梟和蘇染汐兩人。
“你……”夏凜梟深深地看著蘇染汐一手的鮮血,“你是不是也在恨我?就像……”
就像她恨相府上下一樣。
“我為什麼要恨你?”
蘇染汐淡淡抬眸,眼神平靜得讓人害怕,“王爺素來高高在上,做什麼說什麼都有你的理由和立場,凡俗人如蘇染汐這也的卑微庶女,連個辯解的餘地都沒有,是死是活原本也沒有人在意,更無人愧疚。”
“難道王爺是今天才知道——當初就是你在新婚夜那不由分說的一掌葬送了蘇染汐的生命嗎?難道你是今日才知道蘇淮寧母女的惡行昭彰嗎?”
“以戰王府的情報效率和你的敏銳多思,相府諸多齟齬你未必不知道,蘇染汐的無奈痛楚你未必全然不清楚,隻是事不關己,沒有人將一個不起眼的庶女放在眼裡罷了。”
“今日大仇得報,你看到我的痛恨和淒涼,終於喚起了那一絲權貴人可憐的愧疚和不安,終於讓你想起蘇染汐的死原來也是有人在意,也是需要人在意的!可是,那又如何?人死不能複生,你的愧疚不安就留給自己承受,休想從我這裡得到一絲慰藉。”
這每一個字就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插入夏凜梟的心臟,既疼又苦,讓人體會到真正的愧疚和悔恨被放大到極致的難堪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