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鶴可是王爺手下第一人,是屬下亦是兄弟,就連他也要敬讓三分,這丫頭哪裡來的膽子這般冒犯?
“念在王妃突遭不測,你情緒不穩定也是情有可原的份兒上,這一次墨鶴大人該是不會怪你。”
老管家不忍心彩衣這樣乖巧懂事的丫頭受罰,連忙引著人往外走,“陛下派了江公公前來宣旨,王爺如今避不見人,我們正煩著呢,你彆來添亂,好好操辦王妃的後事”
還未說完,彩衣甩開他的手,強忍怒意:“今天我一定要問清楚”
她險些一激動說漏了嘴,墨鶴正要阻止。
綠珠忽然站出來,安撫地捏了捏彩衣的小手:“彆激動,墨鶴大人和管家總是為了大局著想,也是為了王爺和王妃著想,我們自己人可不能先亂起來了。”
彩衣很快反應過來,下意識看了管家一眼,乖乖道歉。
“墨鶴大人,來之前我特意去跟江公公見了禮陛下召見就是為了王妃突然意外的事。”綠珠盈盈一拜,舉手投足很有大女官的氣度,“不過,奴婢愚見王爺即便此時不入宮,大家夥其實既驚訝又不覺得意外。”
墨鶴緊擰的眉頭一鬆:“姑娘的意思是?”
“畢竟,王爺對王妃的感情有目共睹,自打湯泉村一案後,外頭關於他們兩人感天動地的愛情故事,早就傳得人儘皆知。如今王妃突遭大難,王爺驟然痛失所愛,怎麼發瘋都是情有可原。”
砰!
屋裡突然傳來一聲巨響,嚇了眾人一跳。
墨鶴本能地將兩名姑娘護在身後,老管家也踉蹌後退,驚恐的看向房門:“王爺?”
“滾!”蕭楚冰冷的聲音不乏怒意,莫名聽不得這些人談論夏凜梟和蘇染汐的恩愛日常。
窗台上的安神花,是蘇染汐送給夏凜梟療養身體的。
桌子上的碗,裝過蘇染汐給夏凜梟調製的救命藥。
精致的枕頭被褥和床紗帷帳,是夏凜梟特意讓京都最好的老師傅給蘇染汐量身定做的。
門口的波斯毯,是夏凜梟重金為蘇染汐買來的暖腳工具。
這裡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全部都是那兩人一起生活過的溫馨點滴,全部跟他無關。
稀裡嘩啦!
蕭楚越看這間屋子越不順眼,狠狠一通發泄之後,整個屋子裡的花木古董、桌椅板凳,無一幸免地遭了殃.
眨眼睛,整個屋子一片狼藉,再無半點夏凜梟和蘇染汐共處一室的痕跡。
一門之隔,人人自危!
生怕下一刻裡麵飛出來的,就是一支要人命的袖箭!
須臾。
見裡頭沒了動靜,墨鶴定了定心神,不動聲色地抬手引幾人往外走:“去外麵說,讓王爺清靜一下吧。”
“這時候怎麼能讓王爺一個人待著?”老管家急得直跺腳,擔憂道:“而且,抗旨不遵畢竟是大罪,如果有心人借此參奏,隻怕”
“不行!”他一咬牙,轉身往回走,“我就算豁出去老命不要,也得勸王爺出去接旨,否則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