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公主,她從一出生開始也逃不過南夷女子的卑微命運,就連她的母親也潛意識如此。
何其悲哀?
“既是隊友,何須等功成?”蘇染汐舉杯相對,“玖兒殿下,祝我們心想事成。”
“姐姐~”段豆蔻抿唇一笑,羞澀如豆蔻少女,麵頰染了微微的紅。
酒足飯飽之後,蘇染汐又給這家酒樓提了些建設性的意見,迎著段豆蔻感激的眼神離開了。
須臾。
段豆蔻回到隔壁雅間,看向安坐窗邊的粉衣女子,一時晃神,“每每見到安心姑姑,總會感歎歲月總是格外眷顧美人。姑姑的容顏身姿,似乎是十年如一日,總是像少女一般。”
安心緩緩回過頭,溫婉一笑:“殿下謬讚了,不過是些平平無奇的駐顏之術罷了。當年若非公主收留,我早就死在南夷深海了。”
“我幫了姑姑一次,這些年姑姑幫了我更多,若無姑姑說合,隻怕我連戰王府的門檻都夠不上。”段豆蔻想到臨離大夏之際蘇染汐喊的那個陌生名字,眸光微閃,“隻是,玖兒有一事不明,還望姑姑指點迷津。”
安心請她坐下,禮儀到位:“公主但說無妨。”
“從前一直無緣得見鼎鼎大名的戰神夏凜梟,全賴姑姑從中往來,玖兒才能在王爺的幫助下積攢實力,可此去大夏,王爺跟蘭幽的諸多接觸,卻讓我覺得陌生得緊。”
段豆蔻不動聲色地盯著安心的麵容,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尤其是,王爺明明視湖陽王一家為至親,為何半年前幫我頂替施詩進入湖陽王府,這一次又為何舍棄湖陽王妃的性命助我事成?”
“不管時局如何,以我同王爺、王妃夫妻相處的時日來看,王爺都不是能拿至親之人的性命來布局的人。”
“當初,湯泉山下,我永遠也忘不了堂堂戰神為了解救王妃和暗衛就不惜孤身入陷阱的那一幕。這不是無情無義之人能做得出來的蠢事!更何況,當初湖陽王妃身死,我冷眼旁觀,王爺的悲痛和仇恨不像演的。”
安心垂眸,眼底的神色冷了幾分,麵上不動聲色道:“殿下以為呢?你是懷疑王爺也用了‘異形術’,被人冒名頂替了?”
“姑姑說笑了,普天之下,有誰能頂替得了夏凜梟?他的氣場和強大,是獨一無二的。”
段豆蔻並無咄咄逼人之意,但依舊溫和追問道,“隻是,在我們最後一次見麵的時候,王爺的行事作風似乎變得狠辣無情了許多,對王妃也不似從前那般……即便氣場猶在,他身上有種讓人說不出來的陌生感。”
頓了頓,她使出了殺手鐧,“所以,蕭楚……才是姑姑真正的主子嗎?”
啪!
安心不慎抖落茶盞,眼神陡然淩厲。
她麵無表情地看向段豆蔻,手中寒光一閃:“公主怎麼知道‘蕭楚’的?”
那一刻,空氣仿佛都凝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