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們聚在靈堂外,抱團小聲議論:“唉,我以前總以為陛下最寵愛的是王爺,東宮之位也非他莫屬,沒想到……就算王爺殺人是一時衝動,可是他為母報仇,無可厚非。那一百杖,可是一不小心就能要人命的。”
“真要把人打死了,陛下一下子就痛失兩個兒子和心愛的皇後,這是何苦呢?他若不是氣昏了頭,那就是早對王爺……”
“噓!這話可不敢亂說,小心你的腦袋!”有人立馬喝止,但眾人麵麵相覷,多少心知肚明了。
隻怕皇帝對這個大兒子的疼愛,十有九虛。
這父子倆如今是明著撕破了臉皮,血戰一觸即發,頂頭遭殃的就是宗親和文武百官。
有人心裡也不免怨懟:夏凜梟就是天生的戰場殺神,走到哪裡都要挑起爭鬥,這樣的殺伐血腥之人,一旦登基,倒黴的還不是百官?
這時,又有人小聲讚道:“要說咱們王爺還真是硬漢子,拖著重傷的身體還堅持為娘娘跪靈,不吃不喝三日才堅持不住地倒下……百善孝為先,如此純孝之人,又怎麼會是冷漠無情的殺神呢?”
“什麼殺神!王爺拚死保衛邊關十幾年,才有我們遠在京都的安逸享受,百姓的富足和平,哪個沒良心的會因此汙蔑王爺冷漠無情?”
一句話挑起了眾人對戰神的崇拜和熱血,現場議論的聲音愈發的多了。
屋子裡,太醫診治用藥之後離開。
蕭楚聽著侍衛瞬心的彙報,對外麵那些牆頭草的議論隻是一臉嗤笑,執意道:“九安排在下葬之日對老皇帝動手吧,我都迫不及待了。”
“下葬之日?”瞬心震驚了,不解其意,“那可是四日之後!太倉促了些吧?”
“……”蕭楚冷冷瞥他一眼,還未訓斥,一人從暗處走來,厲聲道,“不行!動手這麼倉促,你瘋了吧?”
瞬心抱拳:“國師。”
然後便退守一旁。
陌離麵帶白玉麵具,一身素縞,穿著孝衣,多了一抹清冷肅殺之氣:“蕭楚,你的辦法太過冒險了。我也想為姑母報仇,為楚家沉冤昭雪,但是,現在你的身體不允許這麼折騰。”
蕭楚不動聲色地攥緊了手指,平靜反駁道:“正因為我的身體不允許,老皇帝才能放心。”
而且……
“這一戰,不管勝負,我都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他閉上眼睛,一副油鹽不進的堅定模樣,“國師大人,眼下未央殿耳目眾多,你不該擅自來。這一次的行動,你不要插手,儘好國師的本分。”
“若我勝了,你就能光複楚家,封王拜相;若我輸了,你就是楚家的最後絕招,不到最後一刻,不能暴露。”
“不管勝負?”陌離眯了眯眼睛,“你想要的結果,到底是什麼?蕭楚,如今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你的想法了。”
所有人都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剛剛踏入門的左文青一臉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蕭楚,沉默不言。
“沒人能懂我,但至少我們的目標一致。”蕭楚說完就送客,一臉的高深莫測,疏離感愈發的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