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順帶還解釋了一下遊擊戰的意思,越說越委屈,害怕的神色好像正在經曆當晚的刺殺,“搏到最後,我全身都是傷。大概是敬王不想打草驚蛇,讓人事後查到王府頭上,所以他們沒有用刀劍斬殺,而是選擇下針雨,用銀針傷人,這才給我了逃脫的機會。”
“我精通醫毒之術,身體裡也混合不少毒素,所以就用身體接住他們的銀針,儘量避開死穴,然後再用淬了毒血的銀針逐一反擊。說來也是運氣好,不知道誰這麼好心在清心殿放了一把火,驚動了外頭的守衛,也讓剩下那些刺客有所顧忌,沒有對我趕儘殺絕。”
眾人心下大驚。
光是聽她繪聲繪色的形容就知道當夜的情形有多危險和絕望,也虧得她一個弱女子居然能這般隨機應變,堅持撐到救援來。
有人憐惜之餘,還是不忘警惕地問:“可是,為何聖女受了這麼大的委屈,當時不暴露傷口讓人知道?要是知道聖女死裡逃生這麼危險,王上一定會對敬王府處置得更嚴厲。”
眾人醒過神,也疑惑地看過來,神色不乏探究和質詢。
蘇染汐沉默一下,沒有說話。
“聖女剛剛不是很能言善辯嗎?”奉天長老冷冷看過來,神色嘲諷,“這是靈機一動的借口沒有編好,被人戳中疑點就說不出話來了?你不會想說自己是不忍心鬨大,所以隱忍委屈自己吧?”
蘇染汐睜大眼睛,一臉激動道:“沒想到,長老還是我的忘年交啊,王上雖然疼我,可是論了解,他還不及長老呢。”
南夷帝:“”
這話可真刺耳。
眾人:“”
這話可真刺奉天長老的心!
裝瘋賣傻的最高境界,還是得臉皮無敵厚。
“胡說八道!”奉天長老狠狠瞪了她一眼,險些忘了身上還披著德高望重的馬甲,咬牙切齒道:“你初至南夷就當眾箭殺邳二公子,之後公然懲治敬王世子,短短幾日,邳家,敬王府,正乾宮,大皇子和王後全部都因為你受到了懲罰”
頓了頓,他陡然拔高了聲音,疾言厲色道:“你這樣跋扈張揚的性子,居然厚著臉皮說自己隱忍?這是編不出像樣的借口,就拿大家夥都當傻子了?”
眾人明麵上不說話,心裡卻是驚訝於奉天長老的激動和嚴厲。
要知道這老頭往日裡可是裝傻的鼻祖,不管出席什麼場合,總是拄著一根拐杖,半闔著眼睛從來都睡不醒的樣子,往往一場宮宴下來他說話都不超過三句,真真將置身事外、泰然自若幾個大字做到淋漓儘致。
這麼多年了,似乎大家還是第一次看到奉天長老這麼疾言厲色、長篇大論的現場,情緒起伏也隨著蘭汐的挑釁變得越來越大。
看樣子,聖女蘭汐的本事確實不小。
聞言,蘇染汐隻是失望地抿了抿唇,抵著頭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看得大家一時不知道到底該看哪個風向。
這時,南夷帝威嚴地看過來,厲聲道:“蘭汐,說話!你若是不能自證清白,那就是承認盜取彼岸花的事跟你有關!孤必然要嚴懲,就連聖女族也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