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聖女是世俗人為了利益驅使打造出來的神,這位神秘莫測的祭司大人就是皇室真正信奉的主神,地位十分超然。”
蘇染汐驚訝:“那我怎麼從未聽人提起過?”
“因為他已經不是世俗意義上的凡人了,深居簡出,平凡人壓根見都見不到,跟天祠裡供奉的菩薩神像一樣,活的就是這個意義。”落櫻看向遠去的轎子,隻是很樸素的一頂軟轎,馬匹也並非多名貴的良駒,隻有一黑一白兩名常侍伴隨左右,但這一行卻散發著讓人望而生畏的神性,不自覺的敬而遠之。
蘇染汐卻覺得哪裡奇怪的緊,尤其是剛剛那位素未謀麵的黒常侍,像是格外的關注了她一眼?
這位祭司大人真的隻是路見不平,還是特意來幫忙打臉的?
想到落櫻的說法,蘇染汐又收起自作多情的想法:大概這位真是神仙一樣的人物,單純覺得他們這群鉤心鬥角的凡人擋了路吧。
車駕重新出發,街上又恢複了往常的熱鬨,隻是剛剛的場麵無疑成了街頭巷尾新的談資,大抵蕭家要停在輿論漩渦裡許久了。
落櫻陪坐在馬車裡,見蘇染汐一臉若無其事的飲茶品茗,實在憋不住了,“聖女,我有個問題不知道該不該問?”
“你都這麼問了,自然是不該問的。”蘇染汐拍拍她的臉,漫不經心道,“既然是不該問的,那就免開尊口。”
“可是……”落櫻乾脆單刀直入,“蕭家的情報很是靈通,畢竟是掌管軍防要務的大家族,所以……你真的一點都不擔心戰王嗎?”
蘇染汐捏著茶杯的指尖微微一頓,很快又若無其事地砸吧著唇瓣:“我失憶了。”
看她不願意說,落櫻隻好壓下好奇心,轉而提醒道:“聖女,蕭家不是好惹的,尤其是這位蕭威家主,看起來今日行事過於外放了些,總有點不像他從前的作風,恐怕其中沒那麼簡單。”
“再說,蕭家可是王族裡屈指可數的大世家,背後勢力錯綜複雜,一旦咱們的車架出了王城,外麵更是他們動手的好時機,就算是殺人放火也不是沒可能,聖女今日這般張揚地得罪了蕭威,隻怕這一路不會太平了。”
其實,不隻是這一路不太平。
蕭家還有兩位掌控西北兩島的中流砥柱,手中軍權大握,隻怕早就在東島布下了釘子,讓聖女沒辦法順利接手軍務。
“聖女今日行事過於高調,怕是不妥啊,這樣落人口實,隻怕到了東島,那些人更會……”她欲言又止,用詞儘量委婉。
蘇染汐卻是頭也不抬:“我隻相信絕對的實力,尤其是在軍營這種地方,收買人心固然重要,可最強大的實力才是最常勝的號召力。”
說完,她就閉上了眼睛,像是累了。
直到途經驛站,整隊休息,蘇染汐才睜開眼睛,讓落櫻先去準備吃食,獨自在房間休憩。
門剛一關,銀虎就從窗戶跳了進來。
“王妃。”
“來了?”蘇染汐沒有睜開眼睛,眉心不自覺地皺起來,“你這幾日早出晚歸,行蹤成謎,就是為了夏凜梟的事奔走?”
“王妃都知道了?”銀虎聞言臉色頓時沉了幾分,情緒不加掩飾道:“蕭公子實在太胡鬨了!他貿然在皇後娘娘下葬那日發動兵變,卻不想皇帝早就暗中號召勤王,在皇陵裡將我們的人一網打儘.”
他咬緊了牙關,眼眶瞬間赤紅一片:“墨鶴帶著暗衛營為了保護他,幾乎全軍覆沒了!”